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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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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2) "的公用电话亭里，拨通了厂里宣传科一个熟人的电话。
他以前跑业务时，跟这人打过几次交道，塞过两包烟。
“喂，张哥？
我，小陈，陈默啊。”
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，“哎，听说我们厂里今天出事了？
好像是我表哥陈强，跟人打起来了？
严不严重啊？
家里老人着急，让我问问情况……”电话那头，姓张的干事正闲得无聊，立刻打开了话匣子：“嘿！
可不是嘛！
你们家陈强，这回可闯大祸了！
在车间里喝酒，嘴还不干净，编排王老五他闺女，让人家逮个正着，打得那叫一个狠，都见血了！
厂里领导都惊动了，正在开会研究呢，停工审查是跑不了了，弄不好还得背处分！
你舅舅家这下可有的愁了……”陈默耐心听着，偶尔附和两句，表示震惊和担忧，心里却冰冷一片。
一切，都和《纳运簿》预示的，分毫不差。
他挂了电话，又投入几枚硬币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，是本地一个消息灵通、专门放小额“水钱”的土老板，叫黑皮。
这人认钱不认人，门槛低，手脚也不干净，但有个好处——只要给足“信息费”，他什么都敢收，也什么都敢往外倒。
“黑皮哥，我，小陈。”
陈默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肯定，“有条消息，关于红星厂第三铸造车间王老五的，他最近肯定急需用钱，而且数目不小。
来源绝对可靠。
有兴趣吗？”
电话那头的黑皮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判断真假：“王老五？
那个闷葫芦？
他闺女看病那个？”
“对。
消息保证准，最多三天内，他必定找人借钱。
你可以提前准备好‘条件’。”
陈默顿了顿，“这条消息，值五百。”
“五百？
你小子抢钱啊？”
黑皮嚷嚷起来。
“黑皮哥，能让你提前布局，拿下王老五这种平时根本撬不动的老实人，以后他在厂里那点人脉资源，说不定都能为你所用。
这价值，你比我懂。
五百，一口价。
你要觉得不值，我找别人。”
陈默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电话那头又是短暂的沉默，然后传来黑皮咬牙的声音：“成！
你小子要是敢晃点我，有你好看！
老地方，半小时后见！”
陈默挂了电话，走出电话亭。
傍晚的风带着雨后的湿寒，吹在他脸上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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