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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4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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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0) "谓的“修复”与“延缓”,意义又在哪里?
她没有答案。
她只知道,那个曾经教会她正视“裂痕”与“老去”的人,自己却经历了一场最不优雅的、缓慢的崩解。
而她,作为他最亲密的旁观者和参与者,被迫全程目睹,无力回天。
这种无力感,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,反而沉淀成了她生命底色的一部分,一种对世界运行逻辑的、悲观的确认。
冬天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,林未晞独自去了他们曾经一起爬过的那座山。
山路被薄雪覆盖,寂静无人。
她走得很慢,脚步落在雪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轻响。
她终于登上了山顶。
极目远眺,群山负雪,天地间一片苍茫寥廓。
寒风凛冽,吹动着她的围巾和发丝。
这里,他曾指着远山说像古画里的笔法。
这里,他曾因为轻微的眩晕而扶住栏杆。
这里,承载过他们短暂而明亮的过往,也预演了后来漫长告别的序曲。
她站在崖边,望着那一片纯净的、覆盖了一切污浊与痛苦的雪白世界,心中那片巨大的虚空,似乎被这天地间的壮阔填补了一丝。
眼泪终于毫无征兆地,汹涌而出。
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安静的、持续的流淌。
为他的痛苦,为她的无力,为他们之间那段被命运粗暴斩断的缘分,也为所有无法避免的、逻辑严密的、令人心碎的结局。
寒风将她的泪水吹得冰凉。
她没有擦拭,任由它们在脸上风干。
哭了很久,直到胸口那团堵了太久的郁结似乎稍稍松动。
她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清新的空气,转身,开始下山。
脚步依旧缓慢,却比来时,多了几分坚定。
她知道,她无法很快“走出来”。
有些经历,如同古画上深及的命纸的损伤,不是修复,而是成为画作历史的一部分,永远地改变了它的质地和观感。
陆止安和她共同经历的这一切,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画绢上,一道无法修复、也无法忽略的、深刻的折痕。
它会一直在那里,提醒着她关于爱、失去以及生命本身那避无可避的脆弱与残酷。
但她还活着。
她的手指依然稳定,还能继续修复那些跨越千年的古物。
她的心脏依然在跳动,还能感受到冰雪的寒冷和阳光的温暖。
她带着这道折痕,以及折痕里封存的所有记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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