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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45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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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56) "一首小曲。
他的呼吸原本就极其微弱，如同游丝。
忽然之间，那游丝般的呼吸，停顿了。
林未晞的哼唱声戛然而止。
她屏住呼吸，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指尖，凝聚在与他相握的那只手上。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，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。
她等待着。
等待着下一次呼吸的到来。
然而，没有。
那片笼罩着他的、持续了太久的沉重寂静，在这一刻，骤然变得不同了。
那是一种绝对的、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、回归宇宙本初的寂静。
他没有挣扎，没有痛苦，甚至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。
就像一盏油尽灯枯的烛火，火苗最后跳动了一下，然后，悄无声息地，熄灭了。
林未晞久久地坐着，没有动。
她的手依旧握着他的手，仿佛还能从那冰冷的皮肤下，感受到一丝残存的暖意。
阳光缓缓移动，从地板爬上了床沿，温柔地覆盖在他安详的、如同沉睡般的面容上。
他看起来异常平静，所有疾病的痕迹，所有痛苦的挣扎，都在这一刻被抚平了。
他终于从那个困住他太久的、不断背叛他的躯壳里，彻底解脱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未晞才极其缓慢地、近乎仪式般地，松开了他的手。
她俯下身，在他光洁冰凉的额头上，印下了一个轻柔的、长时间的吻。
没有嚎啕大哭，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。
只有滚烫的泪水，无声地从她眼眶中滑落，一滴，两滴，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，留下转瞬即逝的湿痕。
她直起身，为他仔细地掖好被角，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梦。
然后，她走到窗边，拉开了所有的窗帘。
秋日高远的天空，明净而辽阔。
阳光汹涌而入，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，也照亮了床上那具终于获得安宁的躯体。
他归去了。
如同倦鸟归林，如同溪流归海。
林未晞站在明亮的阳光里，看着窗外依旧车水马龙、熙熙攘攘的世界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巨大的虚空。
那持续了数年的、绷紧到极致的弦，在这一刻骤然松开，留给她的不是放松，而是一种失去了所有重心的、无处着力的漂浮感。
她的战争，结束了。
以一种她早已预见了千百遍的、无可挽回的方式，平静地，画上了句点。
这逻辑的链条，终于走到了它必然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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