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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3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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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那个细长的、柔软的塑料管将要通过他的鼻腔，插入胃里时，林未晞握着他冰凉的手，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地绷紧。
他没有力气挣扎，也没有清晰的言语反对，但那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喉咙里发出的、幼兽般的呜咽，表达了他全部的反感和恐惧。
这是一个侵入性的、标志着身体机能彻底沦陷的标志，剥夺了他与食物——这生命最原始慰藉的最后一点联系。
鼻饲管固定好之后，他闭着眼睛，很长时间都不愿睁开。
仿佛关闭了视觉，就能否认这根突兀的、连接着他与营养液泵的管子的存在。
林未晞的学习清单上又增加了一项——鼻饲护理。
她像完成一件精密的修复工作，仔细清洁他的鼻腔，检查管道是否通畅，计算着流速和温度，准时灌入维持他生命的流质。
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，仿佛那不是一根塑料管，而是他身体脆弱的一部分。
他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，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反应的人偶。
大部分时间，他只是安静地坐着，或躺着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，或者无意识地追随着窗外光线的移动。
他与外界的主动连接，似乎只剩下视觉。
于是，林未晞成了他目光最频繁的落点。
会长时间地、静静地凝视着她。
在她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，在她调整输液泵参数的时候，在她累极了靠在椅子上小憩的时候。
那目光不再是早期那种带着情感交流的注视，也不同于后来混沌中的茫然。
这是一种……专注的、近乎贪婪的凝视。
仿佛要用尽最后的气力，将她的轮廓，她的动作，她低垂眉眼时的弧度，她偶尔下意识抿紧的嘴唇，都深深地、刻印般地纳入他正在逐渐暗淡的意识深处。
林未晞能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。
那是一种无声的、沉重的依恋，一种即将永别的、绝望的铭记。
她不敢回望太久，怕自己在他那近乎透明的凝视下崩溃。
她只能更专注于手头的事情，用忙碌来抵挡那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悲伤。
有时，她会在他持续的凝视中，抬起头，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、鼓励的微笑。
每当这时，他那双如同蒙尘玻璃珠般的眼睛，会极其轻微地动一下，仿佛有微光试图穿透那层阴翳，但最终总是徒劳。
他给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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