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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3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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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2) "述。
他累了。
累于这具不断背叛他的躯体，累于这日渐混沌的意识，累于这场看不到尽头、只有持续失去的折磨。
林未晞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
她蹲下身，将脸埋在他盖着毯子的膝盖上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她没有发出声音，只是任由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薄薄的毯子。
他感觉到了膝盖上的湿意，那只放在扶手上有细微异动的手，停顿了一下，然后，极其艰难地、颤抖着，抬起了一点点，最终又无力地落下，只是指尖微微转向了她的方向。
这是一个无意识的、却又充满安慰意味的动作。
林未晞抬起头，擦干眼泪，握住他那只有些冰凉的手，贴在自己脸颊上。
她看着他那双被疾病蒙上阴翳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清晰而坚定地说：“我知道。
我知道你累了。”
她的声音还带着哽咽，却异常有力，“但是止安，只要我还在这里，你就不能偷跑。
我们说好的……要一起，走到最后一步。”
他是否听懂了？
她不确定。
他的眼神依旧空洞，没有任何明确的回应。
但在此之后，林未晞再也没有发现他新的“收集品”。
那场无声的预谋，似乎暂时偃旗息鼓。
或许，他只是暂时失去了执行计划的精力和机会；或许，在她那混合着泪水与坚定的守护面前，他内心深处那个骄傲的“陆止安”，选择了最后一次的妥协与不忍。
无论如何，这场危机暂时过去了。
但林未晞知道，那寻求解脱的念头，就像灰烬下的火星，并未真正熄灭。
它只是潜伏着，等待着下一个意志薄弱、或者她看守松懈的瞬间。
而她的守望，必须更加彻夜不眠，更加密不透风。
因为她守护的，不仅仅是他日渐衰弱的生命，更是他们之间那份，连疾病也无法完全抹杀的、关于爱与责任的最后约定。
---第二十二章：最后的凝视吞咽功能的衰退如同缓慢上涨的潮水，最终淹没了自主进食的可能。
糊状的食物也开始变得危险，每一次喂食都像是一场赌博，呛咳变得越来越频繁，有时甚至引发令人胆战心惊的窒息性咳嗽，陆止安的脸会憋得青紫，眼球凸出，仿佛下一刻就要与这个世界断绝联系。
营养师和语言治疗师的介入，带来了最后的方案——鼻饲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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