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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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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未晞在脑中重复着这个拗口的、冰冷的医学名词。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，扎进她的心里。
“你……确定吗？”
她听到自己徒劳地问。
“基因检测结果，加上临床症状。”
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，“我自己分析的影像学片子，也请了国外的专家远程会诊。
结论一致。”
他用了“临床症状”这个词来形容他自己身体的异常。
林未晞的目光落在他放在膝盖的手上，那双手此刻安静地交握着，看不出丝毫异样，却已经背负上了无法摆脱的诅咒。
“所以……之前那些……”“嗯。”
他点头，承认了她所有的观察和猜测，“平衡感下降，精细动作控制减弱，偶尔的眩晕……都是早期症状。
它会逐渐发展，影响行走、吞咽、语言……最终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。
但那个结局，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像海啸般将林未晞淹没。
她看着他，这个她眼中强大、理性、仿佛能掌控一切的男人，此刻正被一种他无法用手术刀切除的病魔钉在原地。
她想象的嚎啕大哭或激烈质问都没有发生，房间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
她慢慢地在他身边坐下，伸出手，轻轻覆盖在他冰冷的手背上。
他浑身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，但没有躲开。
“为什么……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她问，声音哽咽。
陆止安闭上眼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该怎么开口。”
他睁开眼，看向窗外被窗帘遮挡的、模糊的光线，“告诉你，你的男朋友，一个脑外科医生，很快连手术刀都拿不稳，甚至会慢慢变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……累赘？”
“你不是累赘！”
林未晞下意识地反驳，用力握紧他的手。
他转过头，深深地看着她，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痛苦、愧疚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解脱。
或许，将这个沉重的秘密说出来，本身也是一种释放。
“未晞，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，“这是我的战争。
你……你可以离开。
在一切变得太糟糕之前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，精准地刺中了林未晞。
他甚至在为她考虑“退路”，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，将她推开。
她没有回答，只是倾身过去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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