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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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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0) "远处传来留声机重启的沙沙声。
降E大调夜曲再次响起，这次踏板杂音变得更规律了。
哒、哒哒，停顿，又是三声哒。
程墨白突然僵住。
他抓过我的怀表，把两半拼在一起。
三点十七分的指针重合瞬间，表盖内侧浮现出微型地图——金陵女中地下通道，终点标着血色鸢尾花。
阿阮的哨声从楼下传来。
她骑在自行车上，裙摆卷着夜风，后座绑着个帆布包。
包口露出玻璃瓶的冷光，和程墨白白天用的显影剂一模一样。
"周三运药车。
"程墨白把相纸塞给我，"其实是......"教务处的灯突然熄灭。
周砚秋的剪影出现在窗口，她正把什么东西塞进留声机的铜喇叭。
月光照在那物件上，金属表面反光刺得我眼睛生疼——是半枚黄铜钥匙，锯齿边缘闪着不祥的冷光。
第6章铜钥匙的反光刺痛我的眼睛时，阿阮的自行车铃在楼下急促地响了三声。
程墨白猛地把我的头按低，我们额头相撞的闷响里，周砚秋的剪影正从教务处窗口缓慢转身。
"明天文学课。
"他塞给我一本《西厢记》，书页间渗出广藿香的味道，"读到第三十六页。
"自行车链条声远去了。
我翻开那本书，第三十六页夹着片海棠书签，叶脉上针扎的小孔组成一个"S"。
第二天晨读，我故意把朗读声抬高八度："月色溶溶夜——"程墨白抱着作业本经过走廊，他制服第二颗纽扣又系紧了，金箔丝在阳光下闪了闪。
"花阴寂寂春。
"这不是书上的句子。
声音从我太阳穴钻进来，带着程墨白特有的清冷："如何临皓魄，不见月中人。
"每个字都像珍珠落进瓷盘。
我翻到下一页。
张生的唱词底下，有人用铅笔极轻地描了藏头诗——"苏堤杨柳，棠梨叶落"。
粉笔头突然砸中我额头。
周砚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讲台边，她今天没涂蔻丹，指甲在《教师日志》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。
"苏同学。
"她微笑时虎牙闪着冷光，"《西厢记》是禁书。
"阿阮突然踢翻墨水瓶。
蓝黑墨水漫过课桌，淹没了那本《西厢记》。
周砚秋皱眉的瞬间，程墨白在走廊上剧烈咳嗽，他手里的作业本撒了一地。
我蹲下去捡。
作业本封面下露出半张租界地图，红铅笔圈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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