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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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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地下室的霉味里混着酸涩的药水味。
程墨白在工作台上摊开本皮面账册，正用滴管往上面涂透明液体。
阿阮突然捂住鼻子："是显影剂！
"字迹在纸页上浮现。
不是数字，是密密麻麻的代号与日期，最后一行用红墨水写着："东墙第三列移交完毕——1937.11.23""这是我父亲的笔迹。
"程墨白手指擦过那个日期，指腹立刻沾上细小的红色颗粒。
我凑近看，根本不是墨水，是干涸的血渣。
阿阮突然拽我们蹲下。
顶楼的钢琴声停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有规律的"哒哒"声，像有人在用鞋跟敲击地板。
"摩斯密码。
"程墨白抓起显影剂瓶子，"他们在说......停电？
"话音刚落，整个地下室陷入黑暗。
阿阮的手电筒刚亮起，就被程墨白按灭。
黑暗中传来书页翻动声，接着是金属抽屉滑开的轻响。
"蹲着别动。
"程墨白的气息拂过我耳廓，"他们在找这个。
"微弱的蓝光再次亮起。
他手里捧着本包了《代数精义》书皮的册子，内页全是照片——穿西装的男人举着枪，枪口对准的正是举着账本的程墨白父亲。
"军火交易簿是假的。
"程墨白翻到最后一页，显影剂涂上去的瞬间，整张纸变成诡异的紫色，"真正要转移的是......"地下室的灯突然全亮。
刺眼的白光中，我看见周砚秋站在电闸旁。
她今天没涂蔻丹，指甲惨白如骨，正抚摸着留声机的铜喇叭。
"同学们。
"她微笑时虎牙闪着冷光，"校规第七条是什么？
"阿阮突然咳嗽起来。
她手帕里飘出片海棠花瓣，正好落在周砚秋脚边。
教务主任低头看的瞬间，程墨白猛地合上账本。
"校规第七条。
"他声音突然变得平板，"不得擅入图书馆地下室。
"留声机的唱针突然卡住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周砚秋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——是半张烧焦的照片，边缘和我怀里那本日记的缺角严丝合缝。
"真巧。
"她将照片举到灯光下，"1937年的程氏银行金库，也有个东墙第三列呢。
"怀表在口袋里疯狂震动。
我低头看见表盖自己弹开了，齿轮间夹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，上面用针扎出两个小孔：快跑。
第5章怀表的震动像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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