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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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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1732) "没敢再多看，手脚并用地爬上上铺，拉过被子蒙住头。
卧室里很静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透过被子缝隙渗进来，还有周明偶尔发出的、低低的笑。
那笑声像羽毛搔在皮肤上，又痒又冷。
我攥着被子的手全是汗，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，梦里全是电锯声和他咧开的嘴。
从那天起，我总觉得周明有点不对劲。
他身上的腥气越来越重，眼神也越来越直，有时盯着我看，能看好几分钟，嘴角还会不自觉地抽动，像在回味什么。
我找了个借口，提前结束了实习，逃回了学校。
临走前，他还坐在电脑前，背对着我，屏幕依旧是一片血红。
我跟他说再见，他没回头，只挥了挥手，手背上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暗红。
回校后没几天，我就接到了合租室友的电话。
“周明没了，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发颤，“今天早上被发现的，在车间里，猝死了。”
我握着手机，愣了半天说不出话。
室友说，他是凌晨三点倒在流水线旁的，手里还攥着一把拧螺丝的扳手，嘴角同样沾着点暗红的东西，法医说像是动物组织，但没查出来是什么。
挂了电话，我盯着宿舍的天花板，总想起那个凌晨他转过头的瞬间——屏幕的红光，咧开的嘴，嘴角的肉丝，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腥气。
后来听说，他猝死的那个车间，前几天刚丢了一批待处理的生肉。
而我总在想，那天晚上他到底在吃什么。
那屏幕上的血浆，和他嘴角的红，到底哪个更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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