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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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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4) "她把标价“9999”的新裙塞到我怀里，顺手把我的旧呢子大衣丢进垃圾袋。
我伸手去捞，被她拦住：“妈，别丢我脸。
今天家长会，体面一点。”
她叫许瑶，我的儿媳。
妆容精致，耳麦藏在头发里，像在主持什么发布会。
她盯着我的大衣，像盯着一块脏抹布。
“体面，不是价签。”
我把大衣抖开，拍了拍袖口的毛。
她笑：“您当然不懂。
今天有客户来，都是我在公司带的，别让他们看笑话。”
她特意把“客户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我看见鞋柜上的回收袋被她踢到门角，袋口露出几件旧校服。
我的指尖微麻，像回到车间的风口。
几十年质检，手指摸一摸，纤维几成，心里有数。
我从包里掏出手机，打开三天前做的小程序雏形，把摄像头对准那条新裙子的吊牌。
屏幕一闪，跳出绿色面板：面料：涤纶97%/氨纶3%；预计碳足迹：18.9kg CO2e；再生成分：0%；建议：谨慎消费，替换频率≤年2次她愣了一下，随即撇嘴：“您这是什么土玩意儿？”
“零碳衣柜。”
我说，“我做给自己用的。”
“别闹了，妈。”
她按住我的手，“穿这条，别让我难做。”
我抬眼看她。
这孩子漂亮、上进，也强势。
可强势用错地方，就是刺。
“我穿我的。
你带你的客户。”
我提起大衣，背挺直。
她冷笑一声：“您要是不顾全大局，那就别怪我。”
学校的会场在三楼。
走廊里都是家长，有人手里拎着限量款包袋，指甲闪得眼疼。
许瑶一路招呼，笑脸比灯还亮。
我跟在后面，像影子。
班主任王老师看到我，忙迎上来：“林阿姨，您来啦。
上次您提的校服回收建议，我正想找您聊——”话没说完，许瑶打断：“王老师，先开会吧。
林阿姨她……”她扫我一眼，“有点不舒服。”
我看见王老师眼里的犹豫。
许瑶的公司最近在推“环保系列”，跟学校也有合作。
她不想我这“旧衣循环”的事，抢了她的镜头。
我没接话，只在心里记下一笔。
会议开始。
许瑶坐第一排，不时回头看我，目光像在检查犯错的员工。
我把大衣扣好，温度在裹紧的袖口里稳稳地。
讨论到“文明校园建设”，我举手：“王老师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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