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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44) "火渐渐矮了下去，案上的烛泪凝固成硬壳，像一道冰冷的界限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，落在两份契约上，一份在锦盒里妥善安放，一份在烛台旁沾染火星，恰如这对新婚夫妇，看似同处一室，却早已划清楚河汉界，只待来日，看谁先破了这局。
第2章：朝堂交锋书房暗线次日，晨光透过摄政王府朱漆大门上的螭吻雕花窗，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如刀的影。
沈芷兰身着石青色绣暗纹的朝服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羊脂玉扣 —— 那是父亲沈毅昨日亲手为她系上的，玉扣内侧刻着极小的 “守” 字，像一道无声的嘱托。
廊下传来玄色朝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，萧玦的身影从转角出现。
他比沈芷兰高出大半个头，玄色朝服上银线绣的蟒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，腰间玉带钩是成色极佳的墨玉，却不及他眼底的寒意半分。
他的左眉骨处有一道浅疤，此刻微蹙的眉峰让那道疤更显凌厉。
“王妃久等。”
萧玦的声音无波无澜，目光扫过沈芷兰时，像在审视一件需要拆解的兵器。
沈芷兰垂首行礼，语气平稳无波：“王爷。”
入宫谢恩的轿辇里，两人隔着半尺距离，空气却似被冻住。
小皇帝萧璟在太和殿阶前相迎，十六岁的少年穿着明黄常服，眉眼间带着尚未脱尽的稚气，握住两人手腕时，指腹的温度竟有些发烫：“皇叔，皇婶，快快请起。
见到你二人琴瑟和鸣，朕心甚慰。”
萧玦拱手时，玄色广袖扫过青砖，声线里听不出情绪：“谢陛下关怀。”
沈芷兰垂首：“臣妇谢陛下隆恩。”
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了蜷，她看见萧璟眼底一闪而过的试探 —— 这少年皇帝，早已不是只会依赖皇叔的孩子。
早朝的火药味，比沈芷兰预料的来得更快。
户部尚书李嵩首先出列，五十岁的人鬓角已斑白，却仍挺直脊背，手里的朝笏几乎要攥出印子：“陛下，北境三州守军已欠饷三月，寒冬将至，将士们连御寒棉衣都不足。
臣请旨，暂征商贾三成附加税，以补军饷缺口！”
话音刚落，沈毅立刻上前一步，玄铁朝笏重重磕在金砖上，声如洪钟：“陛下不可！
去年淮河水灾，江南商贾已捐粮二十万石，如今再征三成税，粮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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