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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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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02) "：“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？
老糊涂了。”
还有他近来总是重复问她“冷不冷”、“饿不饿”，问她“今天星期几”，问她“我们早上吃的什么”。
她只当是老年人啰嗦，有时敷衍，有时干脆不理。
现在想来，每一次重复，都是他在挣扎。
每一次忘记，都是病症在他脑海里划下的一道新的伤口。
而她，都做了些什么？
不耐烦。
呵斥。
冷漠。
心脏像是被浸在冰水里，又沉又痛。
她悄悄翻过身，面向他的背影。
黑暗中，他肩胛骨的形状清晰可见。
她想起年轻时，这肩膀是多么宽阔有力，能扛起煤气罐，也能把她背起来转圈。
她一点点，极其缓慢地，挪动身体，缩短了中间那段距离。
直到她的膝盖，轻轻抵住了他的腿弯。
他没有动。
她伸出手，悬在空中犹豫了片刻，最终还是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侧。
他的身体温暖，隔着薄薄的睡衣，能感受到微微的起伏。
这一次，周守诚没有僵硬，也没有抽离。
他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，呼吸声却似乎慢慢变得均匀悠长了些。
王素英的眼泪无声地滑落，浸湿了枕头。
她就这样躺着，不敢动弹，感受着身边这具正在被时间缓慢侵蚀的身体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意识终于模糊，沉入一片混乱的、充满白雾的梦境。
“啪嗒。”
一声轻响将王素英惊醒。
天还没亮，房间里一片灰蒙蒙的。
她下意识地摸向身边，空的，被子掀开一角。
厨房的方向传来细微的、摸索的声响。
她的心猛地一沉，立刻坐起身，轻手轻脚地下了床。
厨房门口，她停住脚步。
周守诚背对着她，站在灶台前。
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，佝偻着背。
燃气灶没有开，他却拿着一个空锅，放在灶眼上，手悬在开关上方，一动不动。
他在努力回想，下一步该做什么。
是开火？
还是放水？
放多少水？
米在哪里？
他就那样站着，像一个被按了暂停键的、孤独的雕像。
王素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酸涩得发疼。
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出声呵斥，也没有走过去替他完成。
她只是靠在门框上，静静地看着，任由那幅画面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在她的视网膜上。
过了好几分钟，周守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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