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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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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8) "着桌子边缘,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。
冰冷的恐惧感像潮水,从脚底瞬间淹没了头顶。
阿尔茨海默症……晚期……半年……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疯狂地碰撞、炸开。
不知道在书桌前僵立了多久,直到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夜幕吞噬,房间里一片昏暗。
王素英才像突然活过来一样,猛地吸进一口气,那口气带着铁锈味,割得喉咙生疼。
她扶着墙,踉踉跄跄地走到卧室门口。
周守诚和衣躺在床上,似乎睡着了,眉头微微蹙着,呼吸轻浅。
床头柜上,放着一杯水,和一瓶她从未仔细看过的、标签被撕掉一半的药瓶。
<王素英的目光,死死地钉在那张她看了四十多年的脸上。
原来他每天凌晨三四点,雷打不动地起床在厨房摸索,不是他口中所说的“年纪大了觉少”,而是他根本已经失去了对昼夜的感知,忘了自己是否睡过。
原来他煮粥有时会忘记放米,锅里只有清水沸腾,不是他老糊涂了,是那该死的病,正在一点点蚕食他最基本的操作记忆。
原来他反复问她“早上吃药了吗?”
“今天天气怎么样?”
“素英,你冷不冷?”
,不是老年人惯有的啰嗦,而是他在用残存的意志,一遍遍重复、确认,绝望地抵抗着脑海里那块越擦越模糊的橡皮擦。
那些她曾经不耐烦的、甚至偶尔会厉声呵斥的瞬间,此刻都变成了淬毒的针,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心里。
她想起上个月,他拿着她的照片,茫然地问:“同志,你看见我们家素英了吗?”
她当时又气又好笑,还骂了他一句“老糊涂虫”。
现在想来,他那时的眼神,不是玩笑,是真正的、无助的迷失。
他是在哪一刻,开始认不出这个家的?
又是在哪一刻,开始需要努力回想,才能叫出她的名字?
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,大颗大颗,砸在陈旧的地板上,洇开深色的印记。
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客厅,瘫坐在沙发上,颤抖着手再次拿出那份诊断书。
纸张下面,还压着另外几份文件。
她之前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没有留意。
其中一份,是公证过的遗嘱。
日期是三个月前。
她一行行看下去。
周守诚用他那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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