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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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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6) "里那点因对门媳妇而起的意气，渐渐被一种更日常的、琐碎的烦躁取代。
这老周，近来是越来越啰嗦，记性也差，一件事翻来覆去地问。
去民政局的路上，周守诚很沉默。
公交车颠簸，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前排座椅的扶手，指节有些发白。
王素英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，心里盘算着那袋鸡蛋能煮几顿荷包蛋，或者腌起来慢慢吃。
旁边一对年轻情侣，头靠着头低声说笑，女孩手指上戴着枚小小的钻戒，光芒刺了一下王素英的眼。
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老伴，他正望着窗外，眼神空茫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喂，”她用胳膊肘碰碰他，“记得咱们当年领证在哪儿领的不？”
周守诚转过脸，愣怔了一下，然后努力地回想：“是在……是在区革委会吧？
那时候……”“什么区革委会，早没了！”
王素英打断他，“就在现在这民政局的前身，那个小红楼里。
你这记性！”
周守诚讪讪地笑了笑，没辩解，只是重复了一句：“对，小红楼。”
补办手续比想象中简单。
办事员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姑娘，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，例行公事地问着问题。
当问到“双方是否自愿维持婚姻关系”时，王素英几乎是抢着回答：“自愿！”
声音有点大，引得那姑娘抬眼看了她一下。
王素英脸上有点臊，为了掩饰，她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周守诚。
周守诚像是刚从某个遥远的思绪里被拽回来，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，然后才看着办事员，很慢、但很清晰地说：“自愿。
我自愿的。”
红底的双人照片是现照的。
坐在幕布前，摄影师喊着“靠近一点，笑一笑”，王素英努力扯动嘴角，感觉到周守诚的身体有些僵硬。
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她下意识地偏头想看他一眼，却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两个红色的小本本很快递到了他们手里。
封面上“结婚证”三个字，烫金的，簇新得有些扎眼。
王素英一把抓过，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信息，确认无误，便塞进随身带的布包里，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。
“走，”她语气轻快了些，甚至主动搀起周守诚的胳膊，“去社区领鸡蛋。”
那袋鸡蛋用红色的薄塑料袋装着，不大，拎在手里沉甸甸的，大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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