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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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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30) "依靠了。”
张桂芬听着这些话，整个人都像是泡在蜜罐里，笑得合不拢嘴。
我站在人群中央，像个被围观的动物。
我低着头，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。
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，像探照灯一样，在我身上扫来扫去，试图穿透我的衣服，看清我的真面目。
我的手心全是汗。
“安安，叫人啊！
这是王阿姨，这是李叔叔。”
张桂芬推了我一把。
我喉咙发干，张了张嘴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才挤出几个字。
“王阿姨好，李叔叔好。”
声音又干又涩。
“哎哟，这孩子，还害羞呢。”
“男孩子，大方点！”
张桂芬一边笑着打圆场，一边在我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。
我疼得一哆嗦，只能强迫自己抬起头，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。
那一整个上午，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，被张桂芬带着，在整个菜市场巡回展览。
每遇到一个熟人，她都要把我隆重地介绍一遍。
“我儿子，林安。”
这五个字，成了她新的口头禅。
回到家，我几乎虚脱。
精神上的疲惫，远比身体上的劳累更折磨人。
林建国坐在客厅看报纸，看到我们回来，只是抬了抬眼皮，什么也没说。
这个家里，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局外人。
张桂芬却依旧精神亢奋。
她把新买的排骨炖上，哼着歌开始计划我的“未来”。
“安安，过几天妈带你去报个篮球班，男孩子就要多运动，长个子。”
“还有，你的学习也不能落下，我打听好了，市里最好的初中是实验中学，我们想办法进去。”
“以后考个好大学，找个好工作，再娶个好媳妇，给妈生个大胖孙子！”
她越说越兴奋，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光宗耀祖的那一天。
我坐在小板凳上，听着她的宏伟蓝图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<娶媳妇？
生孙子？
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？
还是说，在她眼里，我已经不是她的女儿，而是一个可以实现她所有梦想的工具？
“妈，”我忍不住开口，声音很小，“我不想打篮球。”
张桂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喜欢运动。”
我鼓起勇气，重复了一遍。
“胡说！”
她立刻板起脸，“哪个男孩子不喜欢运动？
你就是以前在乡下待野了，不懂事！
这件事没得商量，我已经交了钱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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