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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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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66) "画，我唯一的洋娃娃……全都被装进了黑色的垃圾袋里。
我站在门口，看着她把我的“过去”一件件清除，喉咙发紧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不敢反抗。
因为我看到，每扔掉一件“林晚”的东西，张桂芬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一分。
下午，她拉着我去了市里最大的百货商场。
这是她第一次，主动带我逛街。
她没有去女装区，而是径直把我拉到了男装区。
“服务员，给我儿子挑几身最精神的衣服！”
她意气风发，声音洪亮，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。
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，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张桂芬，眼神有些古怪。
“您儿子……真秀气。”
张桂芬的脸立刻沉了下来。
“什么秀气！
我儿子这是长得俊！
像他爸！”
她瞪了林建国一眼，林建国正尴尬地站在一旁，闻言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我被推进了试衣间。
一套又一套的运动服，牛仔裤，T恤。
全都是我不曾穿过的风格。
布料硬邦邦的，磨得皮肤有些不舒服。
但当我换上一身藏青色的运动套装走出来时，张桂芬的眼睛都直了。
“好看！
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！”
她掏钱的样子，是我从未见过的爽快。
大包小包地买完，她甚至还带我去了楼下的快餐店。
她给我点了一个汉堡，一份薯条，还有一杯可乐。
她自己只要了一杯白水。
“吃，多吃点，男孩子要长身体。”
她慈爱地看着我，把番茄酱挤在我的薯条上。
我小口小口地咬着汉堡。
肉饼的香味在嘴里散开，我却食不知味。
我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张桂芬。
她的脸上，洋溢着一种满足的，幸福的光。
那种光，我追逐了十几年，却从未得到过。
如今，我只是换了一身衣服，剪掉了头发，就轻易地得到了。
这感觉，荒谬又心酸。
回到家，张桂芬立刻开始对我进行“男孩”速成培训。
“坐要有坐相，腿叉开，别并那么拢！”
“走路背挺直，手别贴着裤缝，甩起来！”
“说话声音大一点！
拿出男子汉的气概！”
她像个严苛的教官，纠正我每一个细节。
我稍有不对，她就会用尺子敲我的背，或者我的腿。
不疼，但很屈辱。
林建国看不下去，想说什么，被张桂芬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。
“你懂什么！
我这是为儿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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