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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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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2) "被我掐了下来。
断口处,渗出一点点湿润的痕迹,带着更浓郁的植物青气。
我捏着那片叶子,指尖染上了一点淡淡的、黏稠的汁液。
我就这样,低头看着掌心那片脱离了植株的叶子,看了很久。
沈聿再次过来,是三天后的傍晚。
他穿着一身墨色的常服,脸色比前几天更憔悴了些,眼下乌青浓重,像是许久未曾安眠。
他走进来,脚步比平时略沉。
目光先是习惯性地扫过我,确认我依旧如常地坐在那里,然后,便落向了窗台。
他的脚步顿住了。
眼神定定地落在那个方向,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。
窗台上,那盆茉莉还在。
只是,原本绿意盎然的植株,此刻变得光秃秃的。
所有的叶子,都被掐掉了。
不是扯断,而是从叶柄处,被干净利落地掐断。
只剩下光溜溜的、褐绿色的枝条,突兀地伸展着,像一双双绝望的手臂。
那些原本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蕾,因为失去了叶子的滋养和依托,大多已经萎蔫、发黄,可怜地耷拉在枝头,或已掉落,在花盆边缘和窗台上零星散落着。
一片狼藉的荒芜。
他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胸膛的起伏变得明显起来。
房间里死寂一片,只有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极其缓慢地,将视线从那片光秃秃的枝条上移开,转向我。
他的眼睛里,布满了红血丝,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——不是愤怒,不是质问,而是一种……更深沉的,仿佛某种建构被彻底打碎后的、无声的震动和……了悟。
他看着我,看着我这个安静地坐在暮色里,亲手将一点生机掐灭成荒芜的人。
他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喉咙里却只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如同气流摩擦的声音。
最终,他什么也没问。
什么也没说。
他只是深深地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沉重得像是承载了整个暮色的重量。
然后,他转过身,步履有些蹒跚地,一步一步,走了出去。
背影消失在逐渐浓重的夜色里,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。
窗台上,那盆只剩下秃枝的茉莉,在晚风中微微颤抖。
10 铜尺之痛我摊开手掌,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掐断叶柄时,那细微的、决绝的触感。
那盆只剩下秃枝的茉莉,在窗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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