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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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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80) "反胃。
又比如，他找来裁缝，要给我做新衣。
裁缝战战兢兢地替我量尺寸时，他就站在一旁看着。
当裁缝报出我的肩宽、腰围时，他的眼神会恍惚一下，然后变得极其复杂。
那目光，不再是修正“瑕疵”的冰冷，而是一种……更茫然的，仿佛透过这些数字，看到了什么他无法理解的东西。
他好像在努力地，笨拙地，想要拼凑出一个“林晚”的轮廓。
可是，“林晚”是谁？
在他心里，恐怕连我自己都早已模糊。
那天之后，苏晴的棺材被重新下葬，没有大张旗鼓，悄无声息。
沈府的白幡撤下了，但一种更沉重的、无形的阴霾，笼罩着这里。
下人们看我的眼神，充满了畏惧和探究，仿佛我是什么从墓穴里爬回来的不祥之物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，不敢多言，也不敢靠近。
我变得很安静。
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。
不说话，不哭，不笑。
大部分时间，我只是坐在窗前，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树，一看就是一天。
沈聿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安静。
他开始和我说话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天气，府里的琐事，甚至是他生意上遇到的一些小麻烦。
他说得很平淡，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我很少回应。
有时，他会带来一些东西。
一支成色普通的玉簪，一本市面上常见的话本子，一盒味道寻常的点心。
这些东西，不再带有任何苏晴的印记，普普通通，像是随手买来。
他把玉簪放在梳妆台上，把话本子放在我手边，把点心推到我面前。
然后，他会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一种极细微的、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……期待？
我拿起话本子，翻两页，放下。
拿起一块点心，咬一小口，放下。
他眼底那点细微的光，便会黯淡下去。
我们之间，隔着一层无形的、厚重的壁垒。
那壁垒，是他亲手筑起的，用苏晴的影子，用那柄铜尺，用那件寿衣，用那个冰冷的墓穴。
现在，他想拆掉它，却发现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。
一天夜里，我被噩梦惊醒。
梦里，依旧是不断下坠的黑暗，和泥土淹没口鼻的窒息感。
我猛地坐起身，冷汗涔涔。
几乎是同时，外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，门被推开，沈聿只穿着中衣，披散着头发，冲了进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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