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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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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6) "晕都模糊不清。
我转过身，没有再看那红绸，也没有再听里间那令人作呕的温柔絮语，只是慢慢地，一步一步，走回我那个位于沈府最偏僻角落的房间。
房间和他为我“置办”的其他东西一样，都带着苏晴的影子。
苏晴喜欢江南的婉约，这里就布置得精致秀气，连帐幔都是苏绣，可惜，我不配。
这些雅致的东西，衬得我更像一个误入的、粗鄙的闯入者。
梳妆台上有一面模糊的铜镜。
我走过去，看着镜子里那张脸。
眉眼确实有几分像苏晴，尤其是眼睛。
但苏晴的眼睛是明亮的，骄傲的，像盛满了星光。
而我的，只剩下死寂的灰败，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不甘的恨意。
他爱的，自始至终，都是镜花水月里的那个影子。
而我，连影子都算不上，只是一个即将被用来填坟的、不合尺寸的替代品。
3 日之约三日后……我伸出手，指尖触碰冰凉的镜面，镜中那张苍白憔悴的脸，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、极诡异的弧度。
好啊。
我穿着她的尺寸，她的颜色，去送她。
我会让他，让所有人都看清楚，这个“替身”，是怎么一步步，走进他亲手为她、也为“我们”准备好的结局里。
接下来的两天，沈府上下都在为苏晴的丧事忙碌。
白幡挂了起来，唢呐声时而凄厉地响起，下人们穿着素服，步履匆匆，脸上带着一种格式化的悲戚。
我被勒令待在偏院，不得随意走动。
也好，乐得清静。
偶尔能听到路过丫鬟的窃窃私语。
“……真是晦气，还要替那位量寿衣……”“嘘！
小声点！
爷听见了可不得了……不过，林姑娘也真是……可怜见的……”“可怜什么？
不过是个替身，正主没了，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？
爷没立刻打发她走，已经是念旧情了。”
“念旧情？
我看是……让她去下面继续陪着大小姐吧……”声音渐渐远去。
我坐在窗前，看着外面被高墙分割成四方的、灰蒙蒙的天空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念旧情？
或许吧。
但他念的，是苏晴的旧情，不是我林晚的。
期间，沈聿没有再来过我这里。
他所有的心思，都放在了那口棺材，和棺材里那个永远不会再回应他的人身上。
直到出殡的前一晚。
夜深人静，连唢呐都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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