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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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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8) "襦裙、眼神清澈的少女。
那时她站在船头，风吹起她的裙摆，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，让他生出强烈的保护欲。
可如今，她的眼角眉梢都刻着算计与不甘，会因下人一句失言便大发雷霆，会因他晚归半个时辰便追问不休。
昔日他觉得“纯真可爱”的小性子，此刻成了不识大体的愚蠢。
她时刻在抱怨，抱怨府中用度不足，抱怨命妇看不起她，抱怨皇室的羞辱。
他曾在红烛下许诺要守护的“爱情”，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争吵与内耗中，被磨得千疮百孔，露出狰狞的底色。
18最可怕的是，他时常想起苏清韵。
那个进退得当的丞相嫡女，那个果断放弃他的女子，永远穿着素雅的衣裙，垂眸研墨时指尖平稳，即便遭逢退婚变故，也只是平静地行礼告辞，未曾有过半句怨怼。
对比之下，眼前的抱怨更显刺耳，柳疏影喋喋不休的话语、因不顺时时蹙起的眉头，让他窒息。
他后悔了，亲手推开了从容娴静的苏清韵，他以为是少年意气，选择了这看似炽热的爱情，如今却发现，这爱情早已变成华丽的牢笼。
皇室的栏杆困住了柳疏影的才气与清纯。
19汴京一家不起眼的酒馆角落里，几位士子打扮的年轻人高谈阔论。
“江南文坛近日可出了件新鲜事！
那位顾长渊先生破例收的女弟子，便是昔日的苏家千金苏清韵，当真了得！”。
“可是那位以军功退婚的奇女子？
听闻她在江南诗会上，一首《闲云赋》技惊四座，连大儒都赞其胸有丘壑！”。
“啧啧，三皇子是怎么想的，错把明珠当瓦砾。
若得此等女子为良配，何愁家门不兴？”。
“据说此女由苏丞相亲自教导，不输男儿”。
这些话语如同根根钢针，扎进赵煜心里。
他猛地灌下一杯酒，辛辣感直冲眼眶。
宫宴上她垂首害羞的姿态，别院里自己目中无人的维护，酒馆里那记响亮的耳光和她冰冷鄙夷的眼神……昔日他弃如敝履的，如今却成了江南上空一颗令人仰望的新星。
他后悔了。
20他跌跌撞撞回到府中，避开众人疑惧的目光，几乎是急切地铺开信笺。
他写她的才情，写往昔的误会，写自己深藏的懊悔，言辞恳切，甚至带着几分卑微的乞怜。
一封，两封，三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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