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0513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741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96) "子一样拼命点头,让滚烫的泪水模糊视线,也模糊他那张看了十八年的脸。

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秦放。

等他从拘留所出来,他的家人连夜带他搬走了。

像从这座城市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宋宇也被他那位大学教授父亲用最快速度办好出国手续,强行、近乎粗暴地送去了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遥远国家。

我们四个人的夏天。

那份写满愚蠢与疯狂的清单。

那个还没来得及飞上天空、让整个城市都看到的巨大、美丽的孔明灯。

所有的一切,都在那场该死的大火和那个同样该死的弥天大谎之后,彻底化为一捧冰冷、再也拼不回来的灰烬。

我去了医院,见了沈星若最后一面。

她已经可以下床。

她穿着一身宽大、不合身的蓝白条纹病号服,一个人安静、孤单地坐在窗前。

她的右臂缠着厚得像盔甲一样的雪白纱布,被一根带子固定在胸前。

午后阳光透过干净玻璃照在她苍白、毫无血色的脸上。

她瘦了很多,也沉默了很多。

像一朵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蔫、失去所有香气的栀子花。

我把一束她最喜欢的白色满天星,轻轻放在床头。

她没有回头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我站在她身后,离她三步远。

我用尽全身力气,才从干得快冒烟的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——我这辈子说过最沉重的字。
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
她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。

“秦放……拘留结束那天,来过了。”

我的心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。

“他把所有的事,都告诉我了。”

我站在那儿手足无措,像个等待最后宣判的可笑的死刑犯。

“星若,”我闭上眼,鼓起这辈子最大、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该死的勇气,看着她单薄脆弱的背影,“我喜欢你。

从高一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,我就喜欢你。

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。”

我以为她会愤怒、会哭、会歇斯底里地骂我、让我滚出去。

但她没有。

她只是慢慢转过头看着我。

她的目光里,没有往日的清澈和灵动,也没有我预想的恨意和厌恶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只有一片比西伯利亚冬天还要寒冷的、望不到边的死寂荒原。

“程澈,”她说,声音轻得像一声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叹息,“你知道吗?

画画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19160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