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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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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77) "算的。”
我点点头。
她不会知道,这个号码的通讯录里存着林栋最后一个通话记录——打给房产中介,询问更便宜的出租屋。
傍晚我回到空荡的家,发现冰箱门没关严。
里面还有他买的火锅底料,包装袋上印着“重庆老灶”,是我们说过要尝试的口味。
手机震动,是林栋的大学同学群。
有人在分享升职喜讯,有人晒宝宝照片。
我默默设置了免打扰。
深夜整理衣柜时,樟脑丸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他的毛衣还保持着被折叠的形状,像一只沉睡的刺猬。
我把脸埋进去,却只闻到时光腐朽的味道。
最难受的是清晨半梦半醒时,总会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等我完全清醒,才想起所有的钥匙都已经交还了。
有一天在超市,听见旁边女孩对男友说:“买点虾吧,你最近太累了。”
我愣在原地,购物车里的泡面突然变得很重。
后来我在豆瓣上写:“死亡不是最可怕的。
最可怕的,是那些被死亡打断的日常,像坏掉的唱片,反复播放着未完的旋律。”
有个陌生人在下面回复:“活着的人要替他们看完结局。”
我关掉手机。
窗外,去年的茉莉花盆还摆在阳台,枯枝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春天快要来了。
可是有些人,永远留在了上一个季节。
9 四月 · 清明四月的雨细如牛毛。
我抱着菊花站在墓前,青石板上的水珠慢慢渗进鞋底。
墓碑照片上的林栋还在笑,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件蓝衬衫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林栋的母亲由小姑搀扶着,黑色大衣被雨打成了深灰色。
“念念...”婆婆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,“这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小姑递过来一个塑料袋,里面是叠好的男士衬衫:“林栋放在老家的,你留着做个念想吧。”
雨下大了。
我们三人挤在一把伞下,像三株被淋湿的芦苇。
“那笔钱...”婆婆欲言又止,“他爸爸心脏不好,我们实在...”“我知道。”
我打断她。
墓园的松柏在雨雾中朦胧如烟。
她们走后,我独自站在雨里。
手机震动,是表哥发来的消息:“听说他欠了不少?
你没签字担保吧?”
我没回复。
想起去年清明,我和林栋去踏青,他指着田埂上的野花说:“以后我们老了,也回乡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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