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
["chapterid"]=>
string(8) "43003709"
["articleid"]=>
string(7) "6186969"
["chaptername"]=>
string(7) "第7章"
["content"]=>
string(2721) "早餐,还煎了荷包蛋,边缘有点焦,是我喜欢的口感。
“今天要去见个老同学,”他把粥推到我面前,“他们公司在招项目总监。”
我注意到他换了那件最好的衬衫,领口熨烫得笔挺。
这半年来看见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理自己。
“会顺利的。”
我碰碰他的手。
他反握住我,掌心很烫:“等找到工作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这句话像阳光下的肥皂泡,美丽而脆弱。
我低头喝粥,没让他看见我发红的眼眶。
出门前他站在玄关犹豫:“要不要系那条蓝领带?”
“系吧,”我帮他整理衣领,“显得精神。”
他弯腰系鞋带时,我看见他后脑勺有几根白发。
才三十岁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他拉开门,冷风灌进来。
“你定。”
“那吃火锅吧,”他眼睛亮了一下,“庆祝一下。”
门轻轻合上。
我永远记得他最后的背影,挺拔的,带着久违的朝气。
后来是物业的电话把我从整理房间中惊醒。
他们说他倒在小区门口,手里还提着公文包。
救护车的鸣笛撕裂了冬日的宁静。
医护人员搬动他时,有什么从他口袋滑落——是那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蓝领带。
在医院长廊,医生摘下口罩:“脑溢血。
太年轻了...”我站在原地,看见窗外开始飘雪。
一片一片,落在我们说过要一起吃火锅的夜晚。
护士递来他的遗物。
手机里有一条未发送的消息:“念念,等我回家”光标在句末闪烁,像他未说完的话。
雪越下越大,覆盖了我们来时的路。
那个说要重新开始的人,把自己永远留在了冬天。
8 二月 · 余震二月的北京是一座灰色的城。
我坐在银行信贷部的塑料椅上,指尖冰凉。
对面的经理推过来一份文件。
“林栋先生名下的贷款,需要您这边确认一下。”
窗外有鸽子飞过,翅膀扑棱的声音让我想起林栋说过,他想养鸽子。
那时我们刚看完《放牛班的春天》,他在阳台上比划着:“以后就在这儿搭个鸽舍。”
“您看这里需要签字。”
经理的笔尖点在担保人栏位。
我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笔墨在纸张上晕开,像一滴来不及落下的泪。
从银行出来,我去移动营业厅办理号码注销。
客服女孩轻声问:“确定要销号吗?
这个号码套餐很划"
["create_time"]=>
string(10) "1761186917"
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