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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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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56) "璃撑着伞而来，伞是竹骨的，伞面是蓝布的，上面绣着只蝴蝶——是她自己绣的，比当年在酒坛上画的好看多了。
她站在桂树下，看着沈墨青磨剑，眼神里有心疼，也有无奈。
沈墨青没回头，只是继续擦剑：“从昆仑回来后，就钝了。”
“心锈了，剑如何不钝？”
燕璃走到他身边，把伞递了过去，“雨大了，别淋着。”
沈墨青接过伞，却没撑开，只是放在身边。
他以指弹剑，清越的龙吟声惊落了满树桂子，花瓣像雨一样落在他的青衫上，也落在照雪剑上。
“江横临死前…”燕璃的声音忽然哽咽，她抬手抹了抹眼角，“他用血在冰上写了四个字。”
沈墨青的手停了，指尖还放在剑身上，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。
他知道燕璃要说什么，却不想听——这么多年，他宁愿相信江横是恨他的，也不愿相信江横到死，还在为他着想。
“不必说。”
他开口，声音很轻。
“要说的。”
燕璃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决心，“他写的是‘莫要回头’。”
沈墨青忽然大笑起来，笑声震得满树桂花如雨倾落，也震得院角的茅草屋都在晃。
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，顺着眼角的细纹往下流，落在照雪剑上，和剑身上的雨珠混在一起。
“不回头？”
他笑着说，声音里满是苦涩，“可我日日都在回头！
看见这桂花，就想起她鬓边的桂枝；听见箫声，就以为是他来叩门；连喝酒，都能尝得出当年三人共饮的滋味！
我怎么能不回头？”
剑光乍起，照雪出鞘三寸。
寒芒映出他眼角的细纹，也映出墙头的一道身影——是江清月。
少年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，手里的玉箫握得紧紧的，脸色很复杂，不像刚才那样冷了。
沈墨青没理他，只是把剑收回鞘里。
剑入鞘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敲在江清月的心上。
“明日午时，黄鹤楼。”
江清月的声音从墙头传来，比刚才软了些，“既分高下，也断恩怨。”
沈墨青抬头，看向墙头。
少年的青衣被雨打湿了，贴在身上，像极了当年江横在长江泛舟时，被雨打湿的衣服。
他忽然想起，江横当年也总爱爬墙头，每次偷喝他的桂花酒，都从墙头翻进来。
“好。”
沈墨青点头，“我会去。”
江清月没再说什么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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