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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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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58) "人，现在看，土得掉了。
这不是我租的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。
这是……我家？
我猛地坐起来，环顾了。
乱七八糟的床，扔得到处都是脏衣服，书桌上，还摆着一台灰不溜秋的“大头”电脑。
电脑旁边，放着一个红色的存钱罐，猪的造型，缺了一只耳朵。
那是我小时候，我爸给我买的，后来被我砸了，就为了拿里面的几十块钱去买烟抽。
我……我回来了？
我掀开被子，冲到镜前。
镜里的人，一头黄毛，染得跟鸡窝一样。
脸上，还带着没褪干净的稚气，眼神里，却是我自己都陌生的，混不吝的桀骜。
这就是我十八岁的样子。
我伸手，摸摸自己的脸。
有温度，有触感。
不是梦。
“咚咚咚！”
房门被敲得震天响。
“陈凡！
你死了吗？
赶紧给我滚出来！
早饭都凉了！”
是我妈的声音。
我一紧张，眼睑瞬间就红了。
我有多久了，没听到我妈这么中气的骂声吗？
上辈子，她躺在病床上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吸了鼻子，哑着嗓子吸了一声：“诶！
就来！”
我听到门外的我妈愣了一下，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了。
我随便套了一件皱巴巴的T恤，拉开门。
我妈李惠兰正站在门口，一手叉着腰，一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。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，头发随便用一根辫子簪子挽在脑后，几缕碎发垂下来，沾着汗水。
她看到我，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眉头就紧张起来了。
“你这头发……浣熊说了多少次了！
染得跟一只鸡毛掸子似的！
像什么样的子！”
她习惯性地开始数落我。
可我，一句都没听进去。
我看着她，看着她还算健康的脸色，看着她还没有被病痛折磨得下去的脸颊，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我什么都没说，上前一步，张开双臂，一把就抱住了她。
我妈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她被我抱在怀里，瘦得硌人。
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、油烟和廉价洗衣粉混合的味道。
“妈……”我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，“我错了……”“你……你这孩子，发什么疯？”
我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，想推开我，又有点舍不得。
她的手，在我的背上，僵硬地拍了拍。
“行了行了，这么大的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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