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8798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4088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981) "

谢清淮见人一边倒,他顾不上多言,手臂一伸便稳稳将沈听云揽进怀里。

感受到沈听云滚烫的体温,他有些担心。

刚刚,对他行刑的侍卫都收着劲,他身上的伤不过都是外伤。

倒是沈听云这个小傻子,不管不顾的来帮他打了一棍。

那一棍,哪是沈听云一个女子受得住的。

一想到沈听云当时疼得皱眉,却强忍着的模样,谢清淮心里的关心又重了几分。

正巧此时,太医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。

谢清淮看见人,立刻说道:“钱太医,劳烦你先看看沈奉仪他怎么样了?”

“是。”,钱太医恭敬答道。

他蹲下为沈听云细细把脉。

钱太医皱着眉,面色沉重。

谢清淮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,也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。

“如何?”

钱太医又凝神细诊了半晌,才缓缓收回手。

他神色凝重地转向谢清淮,躬身回禀。

“回太子殿下,沈奉仪这脉相,显是长年身子亏空,气血不足,想来是素日营养不良所致。

加之这几日劳累过度,邪热趁虚而入,才发了这高热。往后需得静心休养,辅以汤药慢慢调理,若是再放任不管,怕是要损及根本,于寿数大有妨碍。”

谢清淮身后的伤口还渗着鲜红的血渍,方才抬手时本还扯得生疼,可此刻却顾不上自己。

他瞧着角落缩着的沈济,凉凉开口:“沈侯就是这般养女儿的?沈奉仪不过十六七,本该是鲜活透亮的年纪,身子却亏空到这步田地?”

沈济被谢清淮看得一僵,硬着头皮挤出几分勉强的镇定,嘴里还扯着谎话。

“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,云儿这是胎里带下来的病症,打小身子就弱,不是旁的缘故。”

听见这话,钱太医可就不乐意了。

沈济这哪是解释,分明是暗戳戳说他医术不精,连病症都辨不清!

传出去他都不要在太医院混了,待会回去那些老家伙就该笑他了!

钱太医越看沈济越不顺眼。

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,跟着便吹胡子瞪眼地往前凑了半步,目光直勾勾锁着沈济,语气里满是老大夫的傲气与不服。

“沈侯你这话可就不对了!我钱某在太医院当差几十年,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我没见过?娘胎里带的先天弱症,和后天熬出来的身子亏空,从脉象上看差远了,我还能分不清?”

说着,他将药箱收了起来,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。

“若真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,钱某干脆别在太医院了,免得这糊涂医术耽误了宫里的贵人!”

沈济被钱太医的话堵得脸色都难看了几分。

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想再挣扎一下,可对上谢清淮那双冷若冰霜的双眸,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。

谢清淮眉梢下压,冷哼了一声。

“沈奉仪是自幼没了母亲,可沈侯别忘了,她外祖秦家还在呢。

虽然沈奉仪的母亲当初为和你成婚与秦老将军断了关系,但沈奉仪毕竟是秦老的外孙女,到底和秦老将军有着血脉关联。

你说秦老将军若回京知道你如此对她,又会怎样?”

经过谢清淮这番话,众人才如醍醐灌顶般猛然记起。

秦老将军当年远赴边关,一守便是八载,风霜里为大盛筑牢疆土,鞠躬尽瘁,是实打实的国之功臣。

沈听云不止是侯府的嫡女,也是他的外孙女。

一想起秦越,沈济心头的虚怯就像浸了水的棉絮,陡然沉了几分。

自秦兰逝世后,秦越与侯府的关系便彻底冷了下来,但秦越对沈听云这个外孙女,却还是有几分关照的。

秦越前些年从边关寄了不少东西和银钱来。

可这些东西,全都被他和李莲昧下来了,银子也早就花了。

并且,他们还用沈听云的名义写了一封信,告诉秦越不要再来往了。

这些事,他不曾告诉过沈听云半个字。

万一哪天秦越从边关卸甲归来,翻起这些年的旧账,他们扣下物资、冒名写信的事,岂不全要败露?

到时候,以秦越的性子,怎会轻饶了他们?

沈济越想越慌。

他虚情假意地挤出两滴眼泪来。

“当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,我只知道云儿自小体弱,原想着李氏是她继母,总该把她日常起居照料妥当,哪里会想到,竟让她亏空成这样。”

“至于秦家,之前还念着,到底是云儿的外祖家,想同他们有些来往,可那秦老将军好狠的心,连云儿都不曾理会,只说要和侯府断了往来,叫我不要再找他们了。”

众人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。

没想到秦老将军竟会如此狠心,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要断了关系。

谢清淮显然没有想到,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
他侧眸看着怀中的沈听云,低声呢喃。

“小瞎子,这么可怜。”

一旁的太后虽然也觉着沈听云可怜,但更心疼自己的孙子。

她催着钱太医,“钱太医你快给太子瞧瞧,他背后出那么多血,光瞧着,哀家都心慌。”

说罢,太后又瞪了一眼谢德昭。

谢德昭悻悻地摸了摸鼻子。

太子不过就是挨了一顿打,哪有这么矫情。

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,没敢说出来。

钱太医又一下侧身,替谢明淮把脉,再从领口看了一眼他背后的伤。

他回道:“回太后娘娘,太子未曾伤到筋骨,只是受了外伤,待臣开几服汤药,再配上外敷的药一起用,不出半月便可好全。”

闻言,太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太后还不忘再敲打珩王夫妇一遍。

“沈奉仪入东宫一事,是哀家亲自做主定下来的。你们往后若是有什么异议,不必私下议论,尽管直接来找哀家说。”

太后都如此说了,珩王夫妇哪里敢有什么异议呢。

珩王妃也只能安慰自己。

好歹还有个沈碧湖可以嫁进来。

到时候,她再想其他的法子让沈碧湖怀上孩子就是。

谢清淮垂眸看着怀中的沈听云,指尖触到的衣料下,暖意竟似要灼透肌肤,那热度还在一寸寸往上攀。

他向太后道:“皇祖母,沈奉仪此刻浑身滚烫,恐是不妥。孙儿想先带她回东宫照料,便先向您告退了。”

太后闻言,目光掠过沈听云泛着潮红的脸颊,没再多言。

“去吧。”

谢清淮将沈听云抱了起来,一路往东宫赶。

走之前,他还不忘叫元喜将钱太医也一起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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