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857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203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70) "

因此,她弟弟心中有怨,从不与她往来,这是战大娘子心里的痛。

战二娘的话,无疑是往她伤口上撒盐。

程瑶清了清嗓子,大声道,“二娘,皓霆征战沙场多年,立下赫赫战功,与全族共享荣光。如今他被奸人所害,失了势,那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他受苦,你们自然也不能避免,何来连累一说?况且,是圣上判了我们流放,又不是他让我们流放的,你总在抱怨,可是对圣上的处罚不满?”

她言辞灼灼,掷地有声,整个流放队伍都听得见,还在小声咒骂战皓霆的人顿时噤若寒蝉。

战二娘子面色都变了,“我只是对皓霆恨铁不成钢,并没有不满,你不要胡说八道害我。”

真被她安上“被圣上不满”的罪名,她将死无葬身之地!

“没有最好,二娘你不会说话以后还是少说吧,以免连累到我们。”

程瑶倒打一耙,战二娘子差点一口气上不来。

而更令她心塞的是,战二爷居然认同程瑶的话,点头,“言多必失,你少说几句。”

战锦默则多看程瑶了两眼。

身陷囹吾还能这般气定神闲,反击精准,这位大嫂与传闻中胆小怯弱、花痴无脑不符啊。

冯纤纤留意到他对程瑶的注视,笑容渐渐消失。

队伍缓缓向前,经过菜市场时,满城的百姓,挑着菜筐的妇人、挥着斩骨刀的屠户、蹲在石阶上啃饼的孩童,目光齐刷刷扎过来。

下一瞬,烂菜叶、臭鸡蛋、带着泥的萝卜头像雨点般砸落,混着“卖国贼”、“坏人”等怒骂,连空气里都飘着馊味与怨愤。

战家人如同丧家之犬,低垂着头颅,任由那些秽物落在身上而不敢有半句怨言。

囚车被砸得最惨,程瑶站在前面挡住一部分,但还有左右和后侧被砸,几乎要把战皓霆淹没。

战皓宸顾不上再护着母亲和妹妹,爬到囚车上,胳膊肘抵着栏杆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攻击。

“啪!啪!”脏东西全砸在他后背上。

他死死蜷着身子,嘶哑地冲外面吼:“不许砸我哥!他是冤枉的!”

可他的声音立刻被更汹涌的怒骂吞没,一只沾着猪下水腥气的草鞋“啪”地打在他背上,疼得他一抽,额头也被一块石头砸中,流了满脸的血,他却还是没挪开半步。

战皓霆幽幽醒转,黑漆漆的眼眸望着他。

战皓宸冲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哥,你醒了。”

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没事,“哥,我皮实,我没事儿,我们很快就出城了,等会儿就好了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半块带着牙印的硬饼子砸在他眼睛上,他只是用力眨了眨,依旧把囚车护得严严实实。

这一段路,走得格外漫长。

待出了城门,所有人都满身秽物,臭不可闻。

战皓宸从囚车下来,人已站不住脚。

而官差也打开囚车的门,把战皓霆从里边拽出,像破布娃娃一样扔在地上。

程瑶恼火,“这是做什么?”

“这囚车只能把犯人送到这里,剩下的路,得他自己一步步走咯。”

官差驾着囚车离开。

战家众人心有戚戚,战皓霆全身骨折,连手指头都动不了,怎么走?

“无妨,哥,我背着你走。”战皓宸咬着牙蹲下身,把战皓霆背了起来。

战二娘嘀咕了声,“这有何用?不过是早死和晚死,有什么分别?”

流放之路漫漫,环境恶劣,仅次于死刑,正常人都难活下去,他还背着个废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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