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，因为杜清明的事情，李重游对于宁国，失去了情感。
李重游听出了话外音，也没兴趣解释，只是摆了摆手。
双方沉默，画舫乘风破浪，向清月城而去。
一直到清月城，李重游也没再说话，下了船，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，消失在人群中。
“走吧。”宁清晨叹息一声，忽地一顿，撕开了左臂衣服，伤口不见了，光滑如新：“这怎么可能？！”
京城。
房屋鳞次栉比，连绵如长龙。
街道上，车水马龙，小贩吆喝声，打破清晨的宁静。
李重游漫步其中，融入人流。
“炊饼，刚做好的炊饼。”
“肉包子，刚出锅的大肉包，公子，要不要来一个？”
街边店铺，一位胖乎乎的中年汉子，吆喝道。
“怎么卖的？”李重游问道。
“两文钱一个。”中年汉子连忙道。
“来两个尝尝。”
李重游取出一块碎银子，找了铜钱，拿着包子向远处走去。
肉包子味道并不好，还有些许腥味，是猪肉馅的。
现在猪肉还是贱肉，腥味较重。
李重游也不嫌弃，拎着包子，来到一家小酒馆。
要了一壶酒浊酒，就着包子，感受着清晨的烟火气。
他太喜欢凡尘了，在浮生仙境，清冷而孤寂，哪有这样的烟火气。
现在的京城，还算宁静，哪怕北方匈奴南下，但对这里的人来说，距离还很远。
清晨渐渐过去，街上的人流逐渐减少，小酒馆的客人却逐渐增多。
李重游起身离开，他已经感应到了李二狗和杜明心的气息。
循着气息，来到秦府，李二狗的气息在里面，一直未动。
高门大户，门前两尊石狮子，亦有护卫守门。
略一沉吟，李重游没有上去叫门，转身去寻杜明心。
忠义侯府。
当初的林家，乃是国公门楣，因为杜清明，降爵成了侯爵。
相比起秦府，林家就比较寒酸了，门口老旧的石狮子，门户紧闭，亦无人看守。
李重游上前叩门。
咚咚声起。
脚步声传来，大门开了一条缝隙，一双浑浊老眼注视着他：“敢问您是？”
“还请通知明心姑娘，白云镇，李重游来看她了。”李重游道。
“这里没有什么明心姑娘。”苍老声音响起，满是警惕。
李重游退后三步：“李某在门外等一刻钟，若她不见，李某自会离开。”
大门关上，脚步声匆匆离开。
老管家来到后院，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年轻女子，正在后院浇花。
“夫人，小姐。”老管家喘着粗气道：“门外有一位公子，自称是白云镇李重游，来看望小姐。”
“先生？”杜明心身躯一震：“可是一身白衣？他在何处？”
“正在门外，说是等一刻钟，若小姐不见，他便离开。”老管家道。
“周伯，将君子酒取出，我这就去请先生。”
杜明心不敢怠慢，当即快步向外而去。
中年妇人面露讶色：“按照小姐说的做，我也去见见那位先生。”
她还从未听杜明心提起过，白云镇的事情，更别说熟人了。
自从杜明心回来后，便只字不提白云镇，也不曾讲过李重游的事情。
李重游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，大门随之打开。
“先生。”
一身简朴的白色长裙，白色镂空发簪，惊喜地看着李重游：“先生，您来京城了？”
“不请我进去坐坐？”李重游温声笑道。
“请，快请，我酿造了君子酒，就等先生来。”
杜明心连忙请他入内，眼眶微微有些湿润。
“怎地哭了？可是在这京城受了委屈？不如回白云镇，闲云野鹤，悠闲一生。”李重游道。
“是喜极而泣。”杜明心拿着手帕，微微擦拭眼角湿润：“我以为，再也见不到先生了，阿爹走了，明心亦是时常想念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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