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643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92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84) "
叶知微和秦叙白见的最后一面是在一年后。
东非高原,灼热的阳光炙烤着红土地。
一所崭新的医院刚刚落成,白色的外墙在蓝天下格外醒目。
作为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,秦叙白在此协调最后的落成事宜。
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,随即猛地定格。
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,正平静地看着他。
是叶知微。
当晚,在志愿者营地简陋的咖啡厅里,秦叙白犹豫片刻,还是走到了她的桌边。
“可以吗?”
她微微颔首。
他坐下,将一本边缘磨损、甚至有些卷边的厚厚日记本,轻轻推到她面前。
“这是我过去一年,每周一次的心理咨询笔记。”他抢先开口。
他看着她,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紧张。但更多的,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坦然。
“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需要一个答案,或者一个道歉。”
他顿了顿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,走了很多弯路,才终于学会如何剥去那些令人作呕的外壳,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去呼吸,去感受,去……活着。”
他的声音到这里,带上了小心翼翼的恳求。
“如果,你觉得现在的这个我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,能不能重新认识一下?”
叶知微静静地听着,没有去看那本厚重的笔记。
她缓缓地将左手抬了起来,轻轻放在了桌面上。
无名指上的戒指,在昏黄的灯光下,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。
不需要任何言语。
秦叙白的目光在那枚戒指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地垂下了眼睫。
再抬起时,他眼里闪着泪花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声音温和,“祝福你们。”
他站起身,小腿却不慎撞到了旁边一把闲置的椅子,发出一声闷响。
也就是在这一刻,借着晃动的灯光,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迟滞。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她忍不住开口。
秦叙白稳住身体,背对着她:“医生说,色觉神经的恢复可能是暂时的,或者……负荷过度。现在情况不太乐观,可能快要接近失明了。”
他说完,没有回头,只是挥挥手示意告别,然后便一步步地走了出去。
后来叶知微就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关于他的消息,偶尔会像海上飘来的碎片,零星地传回来一些。
有人说他捐掉大部分财产后,挂名基金会一身轻松地云游四海去了。
也有人说他在某个北欧小国重整旗鼓,经营着一家与世无争的小公司。
这些传言,叶知微听到时,只是淡淡一笑,从未去深究真伪。
她的心,如今被更实在、更温暖的东西填得满满的。
此刻,她正坐在自家花园的阳光房里,手边放着一杯沈倦刚为她泡好的热茶。
窗外,是他们一起栽种的玫瑰,开得正好。
沈倦就坐在她对面,膝上摊着一本厚重的园艺书,神情专注。
她看着他,忽然就想起昨晚,她半夜被旧日的噩梦惊醒,冷汗涔涔。
身边的沈倦几乎立刻就醒了,他没有多问,只是伸出手,将她轻轻揽进怀里。
那种无需言说的守护,胜过千言万语。
他曾说,他缺一个“装饰”的妻子。
可后来,他给了她一个家,一份扎根于泥土、沐浴在阳光下的安稳生活。
叶知微端起茶杯,暖意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。
“今天做栗子蛋糕怎么样?”
“好。”她笑着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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