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641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92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5260) "
叶知微没想到时隔五年再见到沈倦的时候会是这么狼狈。
她瘫倒在地,膝盖血肉模糊,小腿和手肘布满狰狞的擦伤,衣服被血浸透。
身上还插着一把刀。
饶是一向冷静寡言的沈倦都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,他快步上前。
“叶知微,”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挤出来,“这是结了多大的仇这么折磨你?”
叶知微抬起苍白的脸,目光掠过他为她检查伤口时微微发颤的指尖。
沈倦不再多问,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进了急救室。
清创、止血、包扎,医生眉头紧锁:“伤势不轻,必须留院观察,静养......”
“不用,”她打断医生的话,“做最基础的应急处理就好,我要马上离开。”
沈倦看着她眼中近乎偏执的坚定,没有再劝,转身替她安排后续。
VIP通道一路畅通,私人飞机早已待命。
机舱内,叶知微裹着柔软的薄毯,望着逐渐模糊缩小的城市灯火。
伤痕依旧疼痛,却仿佛在提醒她,她自由了。
在英国养伤养了一个月,伤口终于开始愈合,结痂脱落。
愈合过程中伤口经常很痒,沈倦就日复一日的帮她清创冷敷,从未嫌弃过。
等他确认她伤势稍稳,便开始慢慢带着她接触、了解并融入这边的生活。
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沈倦深谙此道。
他不计较,不嫌烦,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如何在这异国他乡立足。
从语言到规则,从生活琐碎到商业运作。
起初只是让她在旁听听他与合作伙伴的电话,看看他处理的文件。
耐心的为她讲解这边的商业规则、人情脉络。
他从不急于求成,也从不给她压力,只是将知识和资源一点点铺陈在她面前。
期间她国内的家人得知她离婚,软硬兼施逼迫她回头。
是沈倦站在她身前,征求了她的同意替她亲手斩断了所有试图束缚她的藤蔓。
后来他带她在住所附近安静的街道散步,感受建筑风格与街角咖啡的香气。
他还开着车,载她穿过城市,去看港口停泊的船只,去看郊外起伏的草场。
他指着路边的店铺,告诉她哪些是百年老店,哪些是新兴的热门去处。
在他的引领和照顾下,叶知微仿佛一株快要枯萎的植物被重新移植,得到了新生。
渐渐的她开始尝试着用还不太流利的语言与邻居打招呼。
开始学着分辨本地超市里那些陌生的食材,尝试着自己用锅铲做饭。
也开始在沈倦与人谈事时,提出一两个切中要害的问题。
伤口愈合的痒意仍在提醒着她过去的伤痛。
但眼前这平稳、被郑重对待的每一天,正一点点覆盖掉那些不堪的回忆。
直到有一天,沈倦捧着一束花,跪在她面前,为她戴戒指。
她坦诚地告诉他,自己或许不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。
甚至坦言,当初同意与他结婚,最初也带着利用他摆脱过往的私心。
他只是平静地听着,然后说:“好。”
他看起来甘之如饴。
叶知微有些惊讶地问他:“你不怪我?”
他说:“如果总要有人不计代价、不问得失的去温暖一颗冰冷破碎的心。”
“那么,为什么不能是我呢?”
她沐浴在异国的阳光下,看着面前真诚又坦然的沈倦。
叶知微好像清晰地感觉到,某种新的东西,正在伤痕之下,悄然滋生。
英国多雨,叶知微前前后后买了三把伞。
7镑的,用了两次,骨架就散了。
30镑的,质量稍好,却也没撑过一个月,在一次疾风中被彻底吹断了骨架。
最后她索性放弃了,出门只戴一顶宽檐帽,任由雨丝打湿肩头。
沈倦撑着把结实的长柄黑伞走到她身边,将大半伞面倾向她,忍不住调侃。
“你跟这儿的雨有仇?还是跟伞有仇?宁愿淋着也不肯买把好的。”
叶知微望着眼前朦胧的雨幕,声音很轻:“总会坏的,不如不买了。”
这雨和伞,何尝不像她和秦叙白。
一味的包容追逐,换来的是更深的伤害,不如当断则断,反而落得清醒。
看着她眉眼又笼罩上挥之不去的悲伤,沈倦心中就泛起一阵酸涩。
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小束郁金香递到她眼前。
“没买伞,拿着花吧,好歹还有些文艺气息,挡不了雨,也能换个心情。”
叶知微惊讶地眨了眨眼,唇角弯起,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。
她接过花,低头轻嗅,淡淡的香气似乎真的驱散了些许潮湿的阴霾。
雨渐渐小了,天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。
沈倦看着她捧着花,侧脸在微弱光线下显得宁静而柔和。
他想,就这样吧,陪着她,多久都好。
直到她发现,这世间终有一把伞,是为她而造,永不会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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