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整，李慕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，语气带着胜券在握的悠闲：“陈总，意向协议准备好了吗？我让法务过去。”
“李总”我对着电话，语气平静无波：“抱歉，这个项目我们能力有限接不了。感谢您的厚爱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。我能想象李慕那张胖脸上错愕和随即涌起的暴怒。
“陈默”他的声音像淬了冰，“你耍我？”
“不敢。只是慎重考虑后，觉得风险超出我们的承受能力。”
“好！很好！”李慕怒极反笑，“给脸不要脸！那你那个垃圾处理项目的试点，还有你那个搞AI的小公司，就等着关门大吉吧！”
威胁赤裸裸地来了。
“李总，您尽管试试。”我淡淡地说：“不过在您动手之前，我建议您先看看邮箱。我给您发了一份小礼物，是关于‘海上新城’项目的一些……有趣的材料。当然还有您之前操作其他项目时，一些不太合规的记录的副本。如果这些东西不小心流出去，不知道对您和李氏集团的形象，会不会有影响？”
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这份“礼物”，是赵倩和小刘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成果。
赵倩利用她的法律背景和人脉，挖出了李慕过往一些见不得光的操作痕迹。
小刘则用他的技术，找到了“海上新城”项目网络上残留的一些真实数据和伪造痕迹的漏洞。
我们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，形成了一份虽不致命但足够让李慕喝一壶的黑材料。
我这是在赌，赌李慕这种体量的人，更爱惜羽毛，不敢为了搞垮我这个小虾米而承受声誉受损的风险。
“你……你敢威胁我？”李慕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，是气的，也是怕的。
“是李总先威胁我的。”我寸步不让，“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。如果李总高抬贵手，大家相安无事。如果李总非要拼个鱼死网破……”我顿了顿，加重语气，“我这条小鱼的命不值钱，但溅您一身腥，恐怕就不太值当了，对吧？”
又是长久的沉默。我能听到电话那头粗重的喘息声。
最终李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陈默……算你狠！”
电话被狠狠挂断。
我放下手机，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会议室里，小刘和赵倩他们都紧张地看着我。
我冲他们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：“暂时……没事了。”
办公室里爆发出小小的欢呼。
我们赢了，在绝对劣势下，靠着一股狠劲和精准的反击，逼退了强敌。
但我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，李慕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真正的风暴，或许才刚刚开始,而我和我的“默然价值”，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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