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堂的药香弥漫了整整七日。
凌尘躺在玉床上，周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，那是混沌源纹在自主运转，缓慢修复着他透支的经脉。楚月婵守在床边，眼下的青黑比往日更深，她每隔两个时辰便会为凌尘渡入一缕温和的木系灵力，配合丹药滋养他的灵脉——自燃烧精血后，她的修为跌落至凝脉境中期，灵力运转滞涩，却始终不肯离开半步。
“他体内的源纹很奇怪。”楚长老捻着胡须，看着玉床旁悬浮的灵力检测仪，上面显示凌尘的灵力波动极不稳定，时而如灵皇境初期般温和，时而爆发出接近灵尊境的强横气息，“像是在……吞噬墨屠残留的灵尊境灵力进行蜕变。”
玄尘子站在一旁，眉头紧锁：“混沌源纹本就逆天，能吞噬万物灵力，如今借灵尊境的本源之力蜕变，未必是坏事。只是……”他看向楚月婵，“月婵，你燃烧精血的后遗症，可有法子缓解？”
楚月婵摇了摇头，声音轻哑：“燃血符的反噬不可逆，能保住修为已是侥幸。比起这个，我更担心凌尘……他强行借通天塔之力，经脉损伤比预想中更重。”
正说着，玉床上的凌尘突然睁开眼，眸中金光一闪而逝，随即剧烈咳嗽起来，咳出的痰液中带着血丝。
“凌尘！”楚月婵连忙扶住他，将一枚润肺丹喂入他口中。
凌尘缓了片刻，才感觉到体内的异样——经脉虽仍有刺痛，却比昏迷前通畅了许多，混沌源纹盘踞在丹田处，散发着比以往更加凝实的光芒，边缘那圈金色纹路愈发清晰，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型气旋。
“我……突破了？”他内视丹田，发现灵力虽未达到灵皇境中期，却比之前精纯了数倍，源纹的吞噬之力更是翻了一倍，连带着五感都敏锐了许多。
“算不上突破，是源纹蜕变带来的质变。”楚长老笑道，“墨屠的灵尊境灵力成了你的‘养料’，这小子倒是因祸得福。”
玄尘子走上前，递过一枚玉简：“这是从墨屠尸体上找到的，你看看。”
玉简中是血影楼的密令，字迹潦草却透着阴狠：“速取混沌源纹，助影主炼化混沌之心，三日后两界山汇合，迟则提头来见。”落款是一个血色的“影”字。
“三日后？”凌尘瞳孔微缩，“他们竟还没死心，想在两界山设伏？”
“不是设伏，是孤注一掷。”玄尘子沉声道，“影主卡在灵尊境巅峰百年，若不能借混沌之心突破灵圣境，寿元便只剩半年。这三日，是他最后的机会。”
周通推门而入，手中拿着一份卷宗：“掌门，查到内鬼了！是张执事联合外门的三个管事，他们的家人被血影楼掳走，才被迫背叛宗门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复杂，“张执事已自尽谢罪，那三个管事……”
“废去修为，逐出山门吧。”玄尘子叹了口气，“他们也是受害者。”
凌尘起身下床，虽仍有虚弱感，却已不妨碍行动：“影主想炼化混沌之心，必须解开九重封印，而钥匙是混沌源纹。他绝不会善罢甘休，我们必须主动出击。”
“主动出击？”陈长老皱眉，“影主是灵尊境巅峰，麾下还有两位影帅，我们这点人手……”
“未必没有胜算。”凌尘看向玄尘子，“掌门，您可愿信我一次？”
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“借通天塔之力。”凌尘眼中闪烁着精光，“控塔诀记载，通天塔的第九层有‘混沌大阵’，能引动混沌之心的本源之力，若能将影主引入阵中，未必没有一战之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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