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水的回复带着官方的严谨与局限：“‘归墟’在绝密档案中被标记为‘理论上的高维空间褶皱’或‘规则奇点’，存在但无法定位，更无可靠航行记录。‘青帝’之名，仅在一些上古神话碎片中出现，与木、春、生命等概念相关，无实证。官方不建议，也无法支持对此类目标的主动探索。”
意料之中。官方的力量更多着眼于维持现实稳定，对这种近乎传说的地方，鞭长莫及。
他又想到了“守夜人”图书馆。陈明提供的资料库权限里，或许有更古老的记载。
他激活了陈明给的加密终端，发出查询请求。
片刻后，大量加密信息流涌入。大部分是关于“归墟”的各种猜想和无法验证的传说，但其中一条来自某个早已消亡的古老航海民族的石刻拓文翻译，引起了他的注意：
“……乘槎木，逆星辉，逐鲲影，可见归墟之门……”
乘槎木？逆星辉？逐鲲影？
槎木，传说中能通天地的神木。星辉，或是特定星象。鲲影……难道是《逍遥游》中那只“化而为鸟，其名为鹏”的巨鱼？
这更像是一种隐喻式的航行指引，而非海图。
正当他凝神解读时，终端又收到一条来自陈明的私人信息：
“陆先生，关于你的查询，图书馆内部有争议。部分长老认为‘归墟’不可触碰。但有一位常年研究远古星象与航海术的‘海语者’长老，对‘逆星辉’之说很感兴趣。他表示，如果你执意前往，或许可以为你指认一片‘星海’，但需要你帮他找回一件失落在东海某处的家族遗物——一枚刻有‘潮生’二字的古玉珏。”
条件来了。果然，“守夜人”不会无条件提供帮助。
“海语者”……听起来是专精海洋与星象知识的派系。他的指引，或许是目前最可靠的。
“我接受这个交易。”陆清回复，“请告知‘潮生’玉珏更具体的线索，以及如何联系这位长老。”
“明智之举。”陈明很快发来一个坐标和一段频率，“玉珏最后出现的能量痕迹指向这个坐标附近，那是一片被称为‘幽灵礁’的危险海域，常有异常能量漩涡和空间畸变。这是‘海语者’阿尔瓦长老的联络频率，他会告诉你关于‘星海’的事情。”
幽灵礁……听名字就不是善地。
但陆清没有犹豫。他迅速整理行装，这一次，面对的将是浩瀚无垠、神秘莫测的大海，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。
他不仅补充了大量符箓，还用林正南支付的丰厚报酬，通过“守夜人”的渠道，兑换了一些珍稀的避水、御风、以及稳定心神的材料，甚至搞到了一件据说能抵御部分精神污染的“清心玉佩”。
一切准备就绪。
他没有惊动王磊或苏晚，只在“往生堂”门口挂上了“东主有事，歇业半月”的牌子。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。
陆清站在城市边缘一处无人的海岸悬崖边，下方是漆黑如墨、波涛汹涌的大海。咸腥的海风带着远方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，蕴灵墨斗挂在腰间，各种符箓分门别类放置妥当，新兑换的物资也收纳在特制的防水行囊中。
他拿出加密终端，调整到阿尔瓦长老的频率。
“阿尔瓦长老，我是陆清。我已准备好，请指引‘星海’。”
短暂的静电噪音后，一个苍老、沙哑、仿佛带着海风与潮汐气息的声音响起：
“年轻人，你的决心我收到了……看着天空，找到北斗。顺着勺柄的指向，将你的意念投入瑶光星与开阳星之间那片看似虚无的星域……感受那里……隐藏的、如同海浪般起伏的‘星辉之路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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