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让他恼火的消息接踵而至——派往李自成处的洪承畴回来了，带回了李自成模棱两可的回复。李自成既没有答应联合，也没有明确拒绝，只是强调“大顺与清、明之事，尚需斟酌”，并要求清军先表明“诚意”。
“滑贼！”多尔衮狠狠一拳砸在栏杆上。他知道，李自成这是在待价而沽，同时也在拖延时间。
明军获得了补给和利器，士气高昂。
李自成首鼠两端，意图不明。
而他大清八旗，顿兵坚城之下，师老兵疲，还要时刻提防侧翼。
局势，正在悄然逆转。
嬴政站在东直门城楼，感受着脚下因炮击传来的轻微震动，望着清军大营方向，目光深邃。
被动防守的时代，该结束了。
有了这些火炮，有了海上的通道，他或许……可以开始考虑，如何将这盘棋，下得更主动一些了。
下一步，是该让多尔衮和李自成都明白，这北京城下，谁才是真正的棋手。
二十二章：炮震京畿，威摄群雄
北京城头新添的六十门西洋火炮，如同六十只沉默的巨兽，俯视着城外连绵的敌营。它们的存在本身，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。清军斥候的活动范围明显后缩，营垒的加固工作也在加紧进行，显然，多尔衮对这批新式火器极为忌惮。
嬴政要的，就是这种效果。但他深知，威慑若不经实战检验，终是镜花水月。他需要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，来彻底确立火炮的战场主宰地位，并狠狠打击清军的嚣张气焰，同时，也是做给一旁观望的李自成看。
目标，选在了清军在朝阳门外构筑的一座大型土城。这座土城居高临下，不仅监视着朝阳门动向，其上的火炮和弓箭还能威胁明军出城通道，是清军围城体系中的一个重要支撑点。拔掉它，无异于斩断清军一根手指。
行动定在黎明。天色将明未明之时，是一天中守军最为疲惫松懈的时刻。
东直门城楼上，嬴政亲临督战。郑森站在一旁，神情专注，手中握着一面小小的红色令旗。赵二虎率领两百名锐士营精锐和三百名普通步兵，已在瓮城内集结待命，他们的任务是在炮火准备后，迅速出击，占领并摧毁那座土城。
“开始吧。”嬴政的声音在清晨的寒风中显得异常平静。
郑森深吸一口气，举起红色令旗，用力挥下！
“目标，敌东北土城！距离二里又一百二十步！各炮位，一发试射，放！”负责具体指挥的炮队把总嘶声吼道。
“轰！”“轰！”“轰！”
十门早已校准完毕的西洋火炮率先发出怒吼！火光撕裂黎明前的黑暗，炮口喷出的浓烟瞬间弥漫了小半段城墙。沉重的弹丸呼啸着划破空气，带着死亡的气息砸向远处的土城！
“嘭！”“哗啦——！”
大部分炮弹准确地命中了土城墙体，激起漫天尘土，夯土的城墙在肉眼可见地崩塌、碎裂！城头上隐约传来清军惊慌的呼喊和惨叫声。
试射效果极佳！
“全炮队！三发急速射！放！”郑森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命令。
霎时间，东直门、朝阳门方向上，超过四十门新旧火炮（包括部分堪用的旧式红衣大炮）同时开火！如同九天惊雷连环炸响，整个北京东城仿佛都在炮声中颤抖！密集的弹雨如同冰雹般倾泻在那座可怜的土城及其周边区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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