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他心烦的是李自成。那日顺军侧击他的后方，虽然规模不大，更像是一种试探和骚扰，但传递的信号极其危险。这说明李自成不甘心只做看客，他也在寻找机会，甚至可能……与明军有了某种默契？
“王爷，如今明寇得海上之助，士气复振，强攻恐伤亡巨大。而闯贼在一旁虎视眈眈，不可不防啊。”谋士范文程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多尔衮冷哼一声：“难道就此退兵不成？我大清八旗精锐尽出，若拿不下北京，有何颜面回去见皇上和太后？”
“王爷，或许……可暂缓攻城，以围困为主。同时，遣使与那李自成接触……”范文程建议道，“许以虚利，稳住他，甚至诱其与我合力先破北京？待北京城破，再回头收拾他不迟。”
这是分化瓦解，各个击破的毒计。
多尔衮目光闪烁，显然在权衡。与流寇合作，有损大清颜面。但若能以最小代价拿下北京，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。
“派谁去合适？”多尔衮问道。
“洪承畴如何？”范文程道，“他乃明国旧臣，与流寇打过交道，且熟悉内情。”
多尔衮沉吟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可。就让洪承畴去试试李自成的口风。”
※※※
与此同时，嬴政也并未闲着。他深知，郑森带来的援助是转折点，但远未到高枕无忧的地步。清军主力未损，李自成态度暧昧，北京依然危机四伏。
他召见了伤势渐愈的赵二虎和骆养性。
“赵二虎，神机营初建，需得力人手护卫并协助于郑森。你从锐士营中挑选一百名机灵敢战的弟兄，调入神机营，一则学习炮术，二则保护郑参军安全，听其调遣。”嬴政此举，既有保护郑森之意，也有掺沙子、学习技术、确保这支新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深意。
“末将明白！”赵二虎瓮声应道。
“骆养性，李自成那边，近日有何动静？”
“回陛下，据细作回报，闯贼大营亦有异动，似乎在收缩防线，加固营垒，似有长期对峙之意。另外……清军方面，似乎派出了使者，前往闯营。”
“哦？”嬴政眼中精光一闪，“多尔衮终于坐不住了吗？他想联合李自成？”
这在他的预料之中。面对增强了力量的北京，清、顺任何一方单独攻坚都将付出惨重代价，联合成了最符合他们短期利益的选择。
“我们不能让他们轻易联手。”嬴政冷声道，“骆养性，你想办法，让我们的人也接触李自成。不必谈联合，只需告诉他——建虏不可信！与其与虎谋皮，不如坐山观虎斗。告诉他，朕可以默许他占据山西、陕西，甚至……可以给他一个‘王’的虚名，只要他保持中立，或者，在朕与建虏决战时，从背后给建虏一刀！”
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和离间计！嬴政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，承认李自成现有地盘，甚至给予王爵，这比多尔衮能给出的空头支票实在得多。关键在于，李自成是否相信，以及他更忌惮谁。
“臣，立刻去办！”骆养性领命。
※※※
数日后，一场小规模的炮击演练在东直门外进行。目标是清军前沿的一座废弃土垒。
郑森亲自指挥，十门新式西洋火炮依次怒吼，炮弹准确地覆盖了土垒区域，将其炸得尘土飞扬，坍塌大半。城头上观摩的明军将领发出一阵欢呼。
这示威性的炮击，清晰地传达到了清军大营。
多尔衮站在瞭望塔上，用千里镜看着那被轻易摧毁的土垒，脸色更加难看。明军的火炮，比预想的还要犀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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