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疯了吗？""龙脉之灵"在识海中怒吼，"这样下去，龙脉会彻底崩溃！"
"那就一起死。"燕临渊的意识回应得斩钉截铁。
这是赌命。赌的是龙脉之灵千万年的执念，赌他不敢让龙脉就此毁灭。
果然，龙脉之灵的气势为之一滞。
就是现在！
燕临渊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，强行夺回了身体的部分控制权。
现实中，"龙脉之灵"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，结出了一个与右手完全不同的法印。这个法印一出，龙脉核心的震动居然稍稍平复了一些。
"你......"龙脉之灵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"前辈。"燕临渊的声音再次从同一张嘴里发出，虽然虚弱却异常清晰，"晚辈这条命，可以给你。但不是现在，不是以这种方式。"
他说话的时候，面容不断变换，时而是燕临渊原本的神情，时而又变成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。就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争夺同一具身体的控制权。
苏云袖和鲁小班屏息凝神，不敢打扰这关键时刻。
终于，在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后，燕临渊眼中的金光渐渐褪去，恢复了原本的黑褐色。只是那瞳孔深处，偶尔还会闪过一丝金芒。
"暂时......谈和了。"燕临渊喘着粗气，大汗淋漓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，"他说给我三天时间。"
苏云袖急忙上前扶住他："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燕临渊靠在石台上，脸色苍白："龙脉之灵需要我的身体来稳固龙脉，而我......需要他的力量来救灵儿。但我们谁也不信任谁。"
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："现在这里面，住着两个灵魂。"
鲁小班张大了嘴："那、那怎么办？"
"他说给我三天时间，处理好未了之事。"燕临渊的目光投向仍在昏迷的赵灵儿，"然后......"
后面的话他没有说，但苏云袖和鲁小班都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三天后，要么燕临渊彻底消失，要么就是另一场灵识之争。
就在这时，上方的打斗声突然停止了。
一个阴冷的声音清晰地传了下来：
"下面的朋友，戏看够了吧？是不是该把龙源之力交出来了？"
暗影殿主！
他竟然突破了守陵一脉的阻拦！
燕临渊深吸一口气，缓缓站直身体。当他再次睁开眼时，左眼是原本的黑褐色，右眼却泛着淡淡的金光。
"看来，这三天也不会太平静了。"
岩洞深处，水珠从倒悬的钟乳石尖滴落，在寂静中发出规律的轻响。苏云袖的手还僵在半空，方才那声“临渊”的尾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震颤。篝火的余烬将几人的影子投在布满古老刻痕的岩壁上，扭曲晃动，一如他们此刻的心境。
燕临渊缓缓转过头，他的眼神并非之前那般纯粹的金色竖瞳，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景象——左眼是他原本深邃的黑褐色，带着疲惫与坚定；右眼却仿佛蒙着一层淡金色的薄翳，瞳孔深处偶尔掠过一丝非人的、冰冷的锐光，如同覆盖着岁月尘埃的青铜古镜，映照出亘古的漠然。
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，关节发出细微的“咔哒”声，仿佛在适应这具躯体，又像是在抵抗某种无形的束缚。
“我……暂时无碍。”他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一种奇特的叠音效果，既有他本身的清朗，又似乎混杂着一丝低沉、古老的回响，如同风吹过万千石碑的孔洞。“他”还在，只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，脆弱的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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