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谜团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变得更加深邃、更加迫近。

他感觉到,手中这块温热的玉璧,此刻重若千钧。

寂灭碑林的灰雾在身后合拢,将那片埋葬着无数僭越者执念的土地重新隔绝于世。空气里还残留着血腥与腐朽交织的气味,但更沉重的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迷雾。守墓人最后那句关于“隐患”和“龙脉选择”的话,像冰冷的锁链缠绕着燕临渊的思绪。

他背着赵灵儿,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拂过颈侧,带着药草清苦后的余味。她的身体不再冰冷彻骨,有了些许温度,但这份重量里,似乎掺杂了别的东西,一种让他心底不安的东西。

“临渊……”背上的人发出细弱的声音,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,“又连累你们了……”

“省些力气。”燕临渊打断她,声音因长时间的紧绷而沙哑。他没有问。不问她和瞑影阁更深的牵扯,不问幽影尊者,也不问守墓人口中那讳莫如深的“隐患”。有些真相,他隐约触碰到了边缘,却宁愿暂时停留在模糊地带。他只是稳稳地托了托她,踩着脚下略显虚浮的步子,朝着背离碑林的方向走去。

苏云袖沉默地跟在身侧,手臂上的伤处隐隐作痛,她看着燕临渊紧绷的下颌线和赵灵儿苍白脆弱的侧脸,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。鲁小班落在最后,一边龇牙咧嘴地处理着自己身上几处不算深的伤口,一边絮絮叨叨地骂着那些杀手专挑他这身“价值连城”的肥肉下手,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里显得有些突兀。

直到彻底走出那片被灰雾笼罩的区域,清冷的山风裹挟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,几人才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。然而,阳光驱散了雾气,却驱不散心头渐沉的阴影。

“接下来咋整?”鲁小班一屁股瘫坐在一块大山石上,喘着粗气问,“总不能在这荒山野岭喝风吧?”

燕临渊小心地将赵灵儿安置在一处背风、铺着厚实干草的地方,让她能靠着岩石休息。他取出怀中的玉璧,那温润的触感和稳定指向西北的牵引力,是他此刻唯一清晰的坐标。他闭上眼,摒弃杂念,将“星陨谷”这三个字与玉璧的感应、观星台卷轴里那些语焉不详的记载相互印证。

渐渐地,脑海中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些。玉璧传来的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,而是一幅断续却连贯的路径图景——需要翻越前方那座如同巨龙被斩断脊梁般的“断龙脊”,渡过那条传说中吞噬声音的“哑河”,之后,感应便指向一片被强大而奇异力场笼罩的、朦胧的区域。那里,十有八九就是星陨谷。

“去星陨谷。”燕临渊睁开眼,目光投向西北方那连绵陡峭、仿佛隔绝天日的山峦,“守墓人说那是龙脉归源之地,一切的答案,应该都在那里终结,或者开始。”

苏云袖看着连坐直都勉强的赵灵儿,忧心忡忡:“灵儿姐姐这身子,断龙脊天险,哑河凶险,她怎么受得住?”

赵灵儿闻言,挣扎着想挺直脊背,嘴唇翕动:“我……我能行……”

“不行。”燕临渊斩钉截铁地打断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,“你需要恢复。先下山,找地方落脚,弄些补给,再找代步的工具。”

半日后,在山脚下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落里,燕临渊用身上最后几块碎银,从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农手里,换回了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旧驴车,以及一些能存放的干粮和几皮囊清水。拉车的驴子瘦得能看到肋骨,车板也裂着缝,但总好过让赵灵儿拖着病体翻山越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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