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234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5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99) "

正午时分,他们爬到一处矮坡上歇脚。苏沐铺开羊皮卷,阳光晒得纸面有些发烫,上面已添了不少新标记:东郊的断崖被圈上“险地,碎石易落”,南郊的密林旁标了“可藏百人”,还有几处不起眼的土洞被画上小圆圈——那是猎户说的“避雨藏身地”。

“这里,”苏沐指着图上一片空白,“老马说有片芦苇荡,能掩人踪迹?”

老马蹲下来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:“那片荡子深,芦苇比人还高,中间有条暗道,熟路的人能穿过去,追兵准迷路。”

苏沐让子默把芦苇荡画成波浪状,特意用黄笔描了边缘:“标上‘隐蔽通道,仅熟路可走’。”她知道,这不起眼的芦苇荡,说不定哪天就能成为救命的屏障。

往回走时,苏沐又绕到了新郑城墙下,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城楼,忽然道:“子默,记下城墙东侧有段砖缝松动,能攀着上去,不过得带防滑的麻绳。”

子默愣了愣:“姑娘记这个做什么?”

“多一条路,就多一分底气。”苏沐拍了拍羊皮卷,上面的墨迹已干,新添的标记密密麻麻,却条理分明,“别等事到临头才慌,这些山川河流、草木石泉,都是咱们的依仗。”

回到据点时,夕阳正染红天边。苏沐把新绘的地形图挂在墙上,与旧图并排,一眼就能看出新增的细节。隐蔽的泉眼、可藏身的芦苇荡、需绕行的危桥、能攀爬的城墙……那些不起眼的角落,此刻都成了图上清晰的符号。

“往后出去采买或转移,就按这新图走。”苏沐指着图上的红圈,“尤其这几处险地,叮嘱下去,非必要绝不靠近。”

子默点头应下,看着图上那些细致的标注,忽然明白——所谓安稳,从不是等来的,是像这样一步一步踩出来的,是把每一寸土地的脾性都摸透了,才能在乱世里,踩得更稳些。

窗外的风掠过树梢,带着泥土的气息,新绘的地形图在风中微微颤动,仿佛一张铺开的网,将新郑周边的安危祸福,都网在了这方寸之间。

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日,新郑西市的泥泞里积着水洼,连空气都带着股潮湿的霉味。苏沐正带着阿禾清点刚到的药材,就见街口一阵骚动,几个穿着皂衣的小吏正踹翻一个药摊,药草混着泥水滚了一地。

“奉县尉令,查验商户凭证!”为首的小吏扯着公鸭嗓喊,手里的皮鞭在雨里甩得啪响,“这摊没缴足商税,东西全扣了!”

摊主是个瘸腿的老汉,抱着小吏的腿哭求:“官爷行行好,上月刚缴过税,文书在家……”

“没带文书就是没缴!”小吏一脚踹开老汉,眼尖地瞥见苏沐这边的药箱,“那边还有个药材摊!过来查!”

阿禾吓得往苏沐身后缩,苏沐却按住她的手,从袖中摸出一卷竹简——那是她托人从县府抄来的《秦律·金布律》,边角都被摸得发亮。

“官爷要查凭证?”苏沐迎着小吏走过去,声音平静,“我这药材铺有市籍,有完税文书,还有县丞亲批的经营许可,您要哪样?”

小吏被她的镇定噎了一下,色厉内荏地哼道:“谁知道你这文书是真是假?我看你这药材成色不错,先扣下查验!”

他身后的两个小吏立刻就要动手搬药箱,苏沐忽然提高了声音:“《秦律》有云,‘吏毋得擅取民财,取者,以盗论’!官爷要扣我的货,可有县尉签发的拘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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