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22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4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625) "
旁边卖豆腐的刘婶搭话:“我也听说了,前几日西市有个秦兵,见着偷钱袋的小贼,追了半条街给人追回来,还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被偷的穷书生。”
这话是苏沐前日让刘婶“偶然”听来的。她知道,市井流言就像蒲公英的种子,只要有个源头,风一吹就能遍地生根。与其让“秦兵凶暴”的话越传越烈,不如悄悄播些不一样的种子。
***午时的日头最烈,苏沐让春桃带着几个姑娘去井边洗衣。她们故意大声说笑,讲起“秦兵帮绣坊抬染缸”的事——其实是前几日有个秦兵路过,被绣坊掌柜的儿子缠着问“盔甲怎么穿”,耽搁了片刻,却被姑娘们添油加醋说成“主动帮忙抬缸,还说染的布好看”。
路过的行人听了,有人撇嘴不信,却也有人点头:“我家隔壁的二小子就在秦军里,写信回来总说‘不可扰民’,想来也不全是坏的。”
苏沐躲在布庄的门后,听着这些话,指尖在账本上画了个小小的“风”字。她要的从不是让百姓全然信秦兵,只是想让那根紧绷的弦松一松。过度的抵触只会引来更严的盘查,就像绷得太紧的弓,容易断。
傍晚时分,据点的孩童们拿着新做的木陀螺在街角玩耍。阿禾的陀螺转得最久,引来几个秦兵驻足观看。其中一个年轻的兵卒忍不住问:“这玩意咋做的?”
阿禾仰着头,把陀螺递过去:“我教你呀!用硬木削成圆的,底下嵌个铁珠子就行。”
兵卒还真蹲下来学,笨拙的样子惹得孩子们直笑。这一幕被茶摊的掌柜看在眼里,转头就跟客人说:“你看那秦兵,对着个陀螺都稀罕,倒像个寻常后生。”
苏沐远远看着,让子默把准备好的“故事”传给说书先生。那先生收了块碎银子,当晚就在茶馆开讲,说的是“秦兵夜巡,见着火的草屋,冒死把里面的老太太背出来”——这故事半真半假,火是真的,背人的却是墨家弟子,却被安在了秦兵身上。
听众里有老兵痞骂“瞎编”,却有更多百姓听得入神,散场时有人说:“或许……真有好兵吧。”
***三日后,苏沐去县衙送文书,见着赵县尉正训斥一个秦兵。那兵卒低着头,听着训斥——原来是他见着卖花的小姑娘被恶犬追,情急之下用长矛赶了狗,却被赵县尉斥为“擅动兵器”。
苏沐故意“不小心”把文书掉在地上,捡的时候轻声道:“县尉大人,那兵卒也是好意,方才我见着了,那狗差点咬着孩子。”
赵县尉愣了愣,斥骂声停了,挥挥手让兵卒退下。这一幕被门口的百姓看在眼里,回去就传开了:“赵县尉也不是全护短,见着兵卒做好事,虽骂了几句,却没真罚。”
苏沐知道,这些零星的“好”,就像黑夜里的星子,或许照不亮整个天空,却能让怕黑的人少些恐慌。她要的不是扭转乾坤,只是想在坚冰上凿个小缝,让彼此都能喘口气。
回到据点时,墨矩正等着她,手里拿着墨家的密报:“秦军最近的盘查松了些,据说有兵卒回营说‘百姓好像不那么怕咱们了’。”
苏沐接过密报,上面画着个笑脸。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街角的灯笼亮了起来,映着往来的行人,也映着巡逻而过的秦兵。他们的盔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却没人再像从前那样远远躲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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