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20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01) "
半个时辰后,阿禾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手里攥着片撕碎的纸条:“他……他去了城西的破庙,跟一个戴斗笠的人说话,还说‘货在煤堆里,今夜三更’。”
“煤堆?”苏沐想起王铁匠说过,他的铁器藏在煤堆里,“看来是有人想截胡。”
她让子默去通知王铁匠转移铁器,自己则蹲下来问阿禾:“那戴斗笠的人,有什么特别的?”
“他走路一瘸一拐,”阿禾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斗笠下露出半张脸,有颗痣,在这儿。”他指着自己的眼角。
是韩校尉提过的那个“账房先生”!苏沐心头一凛,这些孩子的眼睛,比最精明的斥候还亮。
傍晚时分,孩子们聚在廊下领糖,每个人都有收获:有人说看见秦兵多了两队,往东门去了;有人听见茶摊老板说“郡守府今夜要查夜”;还有个孩子捡到块碎布,上面绣着半个“魏”字——是魏国鬼卫的标记。
苏沐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册子上,忽然觉得,这些孩子哪里是“眼线”?他们是撒在新郑城里的种子,悄无声息地扎根,却能感知到最细微的风吹草动。
“明日教你们认更多字。”苏沐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,“认得字了,就能看懂那些可疑的纸条,还能记下来给我看。”
“真的?”阿禾眼睛更亮了,“那我们要学‘魏’字!还要学‘兵’字!”
苏沐笑着点头,夕阳把孩子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们的笑声像一串清脆的珠子,滚过晒谷场,滚过菜畦,滚过据点的每一个角落。
子默看着这一幕,忽然道:“这些孩子,比咱们想象的有用多了。”
“不是有用。”苏沐望着远处的炊烟,“是他们本就该在这片土地上好好活着,这些不过是他们保护自己的法子。”
夜色渐深,破庙那边传来消息,账房先生和李记伙计被墨家弟子逮个正着,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王铁匠煤堆的地图。而这一切,都始于孩子们丢在地上的三颗石子。
廊下的糖纸被风吹起,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。苏沐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麦糠糖,忽然觉得,这些甜甜的糖,比最锋利的刀还管用——它们能让孩子们记住要做的事,也能让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,多几分孩子气的温暖。
暮色漫进账房时,苏沐正对着摊开的账本出神。油灯的光晕里,一行行歪扭的符号在纸上爬:“△□○”代表粮食,“☆◇△”是药材,“□○☆”则对应铁器。旁边看似随意画着的小简笔画——一株草、半块砖、三只飞鸟,实则藏着更隐秘的意思:草是“急需”,砖是“安全”,飞鸟数量则代表数量多少。
“姑娘,这账本真有人能看懂?”子默凑过来,指着其中一页,“这画着五只蚂蚁扛着粒米,是啥意思?”
苏沐笔尖在“蚂蚁”旁点了点:“五只蚂蚁是五斗,米是精粮,合起来就是‘新收五斗精粮,藏于东屋米缸第三层’。”她翻过一页,指着个画着歪脖子树的符号,“这是说,昨日运走的十匹布,藏在城西老槐树下的地窖里。”
这是她新琢磨的记账法。自从上次李嵩的人偷翻了库房账本,苏沐就知道,明面上的收支记录迟早会露馅。她花了三夜,把常用的物资都编了符号,又找了本破旧的《诗经》当“密码本”——每个符号对应诗里的一个字,比如“黍”对应粮食,“药”对应药材,想破解,得先背熟整本《诗经》。
正说着,门外传来轻叩声,是负责采买的老周。他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,上面画着个缺了角的陶罐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三”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09148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