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19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7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28) "

“谢啥。”张婶拍了拍她的手,“都是苦命人,互相帮衬着,日子才能过下去。”

回到据点时,月已上中天。苏沐把新记的商户信息添进账簿,在“张布庄”旁画了个小小的心。账簿上的朱砂对勾越来越多,像一张悄悄铺开的网,将这些散落的善意连在一起,为据点撑起一片稳妥的天地。

子默看着那些对勾,忽然道:“这么一来,咱们再也不用冒险去黑市换东西了。”

苏沐望着窗外的月光,轻声道:“这不是交易,是结个善缘。将来若是有一日,他们有难处,咱们也得帮衬回去。”

账簿的纸页被夜风掀起一角,上面的名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,像一颗颗埋在土里的种子,只待春风一到,便能长出成片的荫凉。

据点的晒谷场成了孩子们的天地。刚学了新字的阿禾正领着几个半大孩子玩“官兵抓贼”的游戏,他举着根木棍当长枪,奶声奶气地喊:“都跟紧我!看见穿黑衣服的就躲起来,回来报信有糖吃!”

苏沐站在廊下看着,手里转着颗用麦糠捏的糖——这是她昨日特意让伙房做的,外面裹着层薄薄的糖衣,甜得能让孩子们记挂一整天。

“苏姐姐!”阿禾跑过来,木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子,“我们都记牢了,看见戴铁帽子的(指秦兵)要数清人数,看见陌生人打听路要问清去哪,看见有人搬大箱子要记清箱子上的记号!”

他说的是苏沐前日定下的“三看”规矩。这些孩子大多是孤儿,在街巷里摸爬滚打长大,比大人更懂得察言观色,也更不容易引起怀疑。前几日西市来了个陌生货郎,总在墨家据点附近转悠,就是阿禾发现他鞋上沾着只有密道出口才有的红泥,报信后才查出是李嵩的余党。

“做得好。”苏沐把麦糠糖塞给阿禾,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,“这些分给大家,谁做得最好,明日还有更大的。”

孩子们欢呼着散开,很快就按苏沐教的法子玩起了新游戏。有的假装追逐打闹,眼睛却瞟着来往行人的穿着;有的蹲在墙角玩石子,耳朵却竖着听茶摊旁的议论;最小的那个小姑娘抱着个破布娃娃,专往秦兵巡逻的路线跑,等兵丁走远了,就回来比划“来了五个人,有两个拿刀”。

苏沐看着他们灵活的身影,想起昨日特意教的“暗号”:看见可疑人就往地上丢石子,一颗代表“单个”,两颗代表“结伴”,三颗以上就是“带兵器的”;若发现有人跟踪,就故意把鞋穿反,路过据点的菜摊时多拿两颗青菜。

“苏姑娘,您看那边。”子默指着街角,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盯着布庄的后门,手里还捏着张纸条。

苏沐刚要说话,就见阿禾带着两个孩子跑过去了。他们故意撞了那汉子一下,阿禾“哎呀”一声摔倒,趁汉子扶他的功夫,另一个孩子飞快地看了眼他手里的纸条,回来时对着苏沐比划了个“箱子”的手势——那是暗号里“有货物转移”的意思。

“是李记粮铺的伙计。”苏沐认出那汉子的鞋,是李掌柜店里的样式,“但他手里的纸条,不是李掌柜的字迹。”

子默刚要跟上去,被苏沐拦住:“让孩子们跟着就行。”

果然,那汉子走了没多远,就被几个孩子围住要糖吃。他不耐烦地挥手,却没注意阿禾悄悄在他后襟别了根红布条——那是孩子们的“标记”,跟着红布条走,准没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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