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188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02) "

苏沐喝着粥,看夕阳把农具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为啥要改——就觉得干活时总卡壳的地方,该有个更顺的法子。就像这世道,总不能一直用老法子硬扛,稍动动手脚,或许就能松快些。

王师傅扛着改好的锄头往家走,嘴里哼着新编的调子:“苏姑娘改农具,省力又多收,来年粮仓满,不用愁春秋。”

苏沐望着场院边堆得老高的麦垛,忽然觉得,这些磨得发亮的农具,比任何规矩都实在——它们不会骗人,你对它用心,它就给你长出沉甸甸的粮食来。

墨家据点的药庐里总飘着股苦香,晒干的艾草与黄芩堆在墙角,药碾子转起来时“咕噜咕噜”响,像在唱一首慢悠悠的歌。苏沐正蹲在石案前,跟着墨医伯分拣草药,指尖捏着片紫苏叶,鼻尖萦绕着辛辣的气息——这是治风寒的药,昨日阿禾淋了雨,墨医伯就是用它煮的姜汤。

“这是麻黄,发汗用的,不可多放,放多了人会虚。”墨医伯的声音像药罐里的老汤,醇厚而沉静。他枯瘦的手指捏起根细茎,上面长着细小的鳞片,“旁边这是甘草,能调和药性,再烈的药,掺点甘草都能缓一缓。”

苏沐的案头摆着本《五十二病方》,是墨医伯借她的,书页边缘被翻得卷了毛边,上面用朱砂标着各种草药的性状:“紫苏,味辛,性温,治恶寒发热”“蒲公英,味苦,性寒,敷疮痈”……她还在空白处画了简图,比如蒲公英的锯齿叶,麻黄的细茎,生怕记混了。

前几日木工坊的后生被木屑扎了手,肿得像个馒头,墨医伯就是用蒲公英捣成泥敷上,不过两日就消了肿。苏沐看得稀奇,缠着要学,墨医伯拗不过她,便从最基础的“辨药”教起。

“医理跟种地一个理。”墨医伯往药罐里添着水,“啥草治啥病,得看它长在哪——长在阴湿处的多性寒,能去火;生在向阳地的多性温,能驱寒。就像田埂上的马齿苋,看着不起眼,治拉肚子最管用,这都是老祖宗试出来的。”

苏沐点头,想起昨日去溪边浣纱,见个农妇用捣烂的马齿苋敷在孩子的红屁股上,当时还纳闷,如今才知是这个道理。她赶紧在册子上添了句:“马齿苋,生于田埂,性寒,治泄泻、疮疡。”

药庐里忽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,是阿禾从木梯上摔了下来,膝盖磕出个血口子,哭得小脸通红。墨医伯却不慌不忙,让苏沐去取“止血散”——那是用蒲黄与灶心土按比例磨成的粉,是据点常备的外伤药。

“先清创,用煮开的井水冲干净伤口,再撒药。”墨医伯一边示范一边说,“伤口里的泥沙若不冲净,日后会化脓。”他让苏沐按住阿禾的膝盖,自己则用干净的麻布蘸着温水轻擦,动作轻柔得像拂过花瓣。

苏沐的手有些抖,生怕弄疼了孩子。墨医伯看在眼里,便道:“医者手要稳,心要慈。你若慌了,伤者更慌。”

等撒上止血散,用麻布包扎好,阿禾果然不哭了,只是抽噎着问:“苏姐姐,我还能去菜畦浇地吗?”

“得等伤口长好。”苏沐学着墨医伯的样子,摸了摸他的头,“这几日我帮你浇,等你好了,咱们一起去看豆苗长高了没。”

阿禾乖乖点头,被春桃领了出去。墨医伯看着苏沐案头的册子,忽然道:“明日教你把脉吧。左手寸脉候心,关脉候肝,尺脉候肾;右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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