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16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56) "
“这是墨家‘同契牌’。”墨矩将木牌推到苏沐面前,铜丝在火光下泛着冷光,“持此牌者,可调用方圆百里的墨者据点。”
苏沐指尖抚过木牌上的刻痕,触感粗糙如砺石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墨家的情报网、藏匿点、甚至那些擅长机关术的匠人,从此都能为她所用。但她更清楚,墨家从不做无意义的馈赠。
“墨矩先生想要什么?”她抬眼,目光撞进对方沉静的眼底。
墨矩往铁砧上添了块烧红的铁坯,火星溅在两人之间:“韩校尉的三百亲兵,需由墨者接管半数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不是缴械,是教他们‘守御术’——墨家的守城技法,比单纯拼杀更能护人。”
苏沐明白了。墨家看似要兵权,实则是想将这些韩国旧部转化为真正的“守御之力”,而非逞一时之快的复仇工具。她想起断云崖上韩校尉亲兵们眼中的挣扎,那些人虽是悍勇,却缺章法,若真遇上秦军正规军,不过是徒增伤亡。
“我可以去说动韩校尉。”她拿起木牌,铜丝硌得掌心微痛,“但我也有条件——墨者需帮我查清楚,魏国鬼卫与李嵩余党的联系。那些刻着‘魏’字的木箱,绝不止装粮草那么简单。”
墨矩点头,从怀中掏出卷皮纸,展开竟是幅颍川郡的暗渠图,图上用朱砂标着十几个红点:“这些是墨家布在城内的‘听风哨’,每处都能传递消息。你看这里——”他指尖点向城南的废弃窑厂,“鬼卫近日常在此处接头,昨日还有人看到李嵩的旧部往窑里运陶罐。”
苏沐盯着那红点,忽然想起韩校尉提过的“能让秦军自相残杀的药”。陶罐、窑厂、鬼卫……线索像散落的珠子,正被这“同契牌”串成线。
“我还有一事相求。”她忽然开口,将那枚刻着木槿花的铜令牌推了过去,“墨者擅长机关,能否在此牌上添个机括?若遇危险,转动令牌便能发出只有墨者能懂的信号。”
墨矩拿起铜令牌,指尖在木槿花上停留片刻,忽然笑了——这是苏沐第一次见他笑,眼角的细纹里竟藏着几分温和:“墨者的‘传讯哨’,比你想的更巧。”他从腰间解下个巴掌大的铜制小雀,“转动雀尾,能发出蝙蝠般的高频声,只有墨者的‘听风筒’能捕捉。”
苏沐接过铜雀,指尖触到雀腹的暗纹,竟是缩小的“非攻”图案。她忽然明白,这哪里是简单的互助盟约?墨矩递来的,分明是墨家最核心的信任。
“三日之后,断云崖。”墨矩收起铁坯,火星落在他青色布衣上,竟没烧出半点痕迹——那布衣的布料里,定掺了防火的石棉,“我会带墨家的‘传信鸽’来,往后你的消息,可直送墨家总院。”
老铁匠适时地抡下最后一锤,铁砧发出“当”的巨响,将这句话牢牢钉在空气里。苏沐握紧铜雀,看着墨矩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,忽然将同契牌与铜令牌并放在一起——墨色木牌与铜制令牌相触,竟隐隐合出个“守”字。
风箱仍在“呼嗒”响,老铁匠往灶里添了块柴,火光映着他脸上的笑:“丫头,这牌可比刀枪管用。”
苏沐低头看着手心的“守”字,忽然懂了墨者之约的真意——乱世里的互助,从不是要彼此裹挟,而是像这铁与火,相互淬炼,方能成器。她将铜雀别在腰间,同契牌揣进贴身处,铁砧上的火星落进粥锅,溅起的热气里,仿佛已能闻到三日后续写的盟约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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