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297116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8142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88) "

“我知道了。”苏沐将布帛揣进怀里,“告诉墨矩,盯紧那个韩校尉,还有……”她指了指西市的方向,“想办法弄清楚,王屠户的儿子,到底说了什么。”

少年点头,重新挑起草帽,推着货担混入人流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
苏沐提着菜篮子往回走,路过王屠户的肉铺时,见铺子门被贴上了封条,两个秦兵正守着。她绕到铺子后巷,那里有个供着土地公的小龛,是王屠户每日上香的地方。她假装祭拜,伸手摸了摸龛底,果然摸到个油纸包。

打开一看,是半块染血的衣襟,上面绣着个“韩”字。

这是王屠户的儿子留下的。去年他离家时,王屠户给苏沐看过他的绣活,说儿子最敬韩校尉,特意在衣襟上绣了姓。

血衣,是“有冤”的意思。

苏沐将血衣包好藏进菜篮,刚要离开,就听到巷口传来秦兵的呵斥声:“站住!干什么的!”

她心头一紧,转身就往巷尾跑。巷尾是片杂树林,她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岔路——前几日勘察地形时,她早就把退路摸透了。

秦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苏沐忽然想起老妇的话,猛地扯下头上的布巾,露出散乱的头发,又往脸上抹了把泥,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里钻出来,正好撞见一个提着水桶的洗衣妇。

“大姐!救我!”她哭喊着扑过去,“我男人被抓了,他们说我是同党!”

洗衣妇吓了一跳,见秦兵追了过来,慌忙把她往身后一藏,对着秦兵叉腰骂道:“你们抓我弟媳干什么!她就是个疯婆子,男人死了三年,哪来的同党!滚!”

秦兵看着苏沐满脸泥污、疯疯癫癫的样子,又看了看叉腰怒骂的洗衣妇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等秦兵走远,洗衣妇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苏沐的背:“姑娘,你这出戏,演得真像。”

这是城西的刘婶,丈夫原是韩国的驿卒,韩亡后以洗衣为生。苏沐前日给了她两匹细布,让她帮忙留意后巷的动静——洗衣妇每日去河边挑水,必经这片杂树林。

“多谢刘婶。”苏沐抹掉脸上的泥,“王屠户的事,还请您多费心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刘婶接过苏沐递来的半匹布,塞进洗衣篮,“我这就去狱中给王屠户送件棉衣,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。”

苏沐看着刘婶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提着空菜篮往铁匠铺走。晨光穿过杂树林的缝隙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这乱世里的人心——看似散乱,却能在关键时刻,连成一张护人的网。

她摸了摸怀里的血衣和布帛。王屠户的冤屈,韩校尉的疑点,秦军的征粮计划……这些碎片像散落的珠子,迟早能串成一条线。

而她,就是那个穿线的人。

回到铁匠铺时,瘸腿铁匠正在打一把镰刀,火星溅在他黧黑的脸上,映出几分笑意:“回来了?锅里留了粥。”

苏沐点点头,没说话。她知道,这市井里的耳目,不止她布下的这几个。墨家的弟子、张府的旧部、甚至那些看似麻木的百姓,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传递着生存的信号。

她舀起一碗热粥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了五脏六腑。

蛰伏不是不动,是在暗处织网。等到网成之日,便是潜龙抬头之时。

铁匠铺的锤子声又响了起来,叮叮当当,像是在为这张悄然铺开的网,敲下一个个坚实的绳结。

铁匠铺的风箱“呼嗒”作响,将铁砧上的火星吹得漫天飞,老铁匠抡锤的节奏忽然慢了半拍——门口的阴影里,墨矩的身影比往日更沉。他没像往常那样直接递情报,而是从怀中摸出块墨色木牌,上面刻着交错的“非攻”二字,木牌边缘还缠着半圈铜丝。
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09143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