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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嵩勾结魏国鬼卫的事,像一场烧过的野火,表面上渐渐平息,底下的灰烬却仍藏着火星。郡守借着“彻查余党”的名义,将郡府里几个与李嵩交好的小吏都贬了职,张平虽官复原职,却被明里暗里地盯着,做什么都束手束脚。
苏沐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墨家据点。那里收容的孤儿越来越多,她让人在据点后坡开垦了几亩荒地,教孩子们辨识野菜、打理作物,又请了那几位落魄书生来教识字——乱世里,活下去的本事和识文断字的见识,同样重要。
张良来得少了。偶尔撞见,他也只是点点头便匆匆走过,眼神里的疏离像层薄冰,明明看得见,却敲不破。苏沐知道他还在生疑,却没再解释。有些结,得靠时间自己松。
这日午后,她正在据点的晒谷场翻晒新收的粟米,墨矩忽然从竹林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块烧焦的布帛,脸色凝重:“秦军在赵境打了场败仗,主将被斩了。”
苏沐的手顿了顿。秦军败仗?以王翦的用兵之术,怎会轻易折损主将?
“是赵军的李牧?”她问。
“不是。”墨矩摇头,将布帛展开,上面是墨家密探用特殊墨水写的字,“是赵国的一个年轻将领,叫赵括,用了些奇怪的阵法,把秦军诱进了山谷,断了后路。”
赵括?苏沐的心猛地一沉。这个名字像根针,刺破了她对史书的笃定——她记得清清楚楚,赵括是“纸上谈兵”的典型,长平之战葬送了赵国四十万大军,怎么会在此刻打了胜仗?
“这阵法……”她指着布帛上画的简易阵图,眉头紧锁,“像改良过的‘八卦阵’,却又多了几分诡谲。”
“墨家的人说,这阵法不像是赵国本土的路数。”墨矩道,“倒像是……有人在暗中指点。”
苏沐的指尖划过“赵括”二字,忽然想起张良那日的质问——你到底是谁?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?
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史书的肩膀上看乱世,可此刻才惊觉,历史的河流,或许从她踏足这片土地开始,就已悄然改道。赵括的胜仗,是偶然,还是某个未知的变数在作祟?
“苏姑娘!”一个墨家弟子匆匆跑来,手里拿着封信,“张府来的,说有急事。”
信是子默写的,字迹潦草,只说“郡守府深夜有异动,似有大人物到访,让苏姑娘暂避”。
苏沐的心提了起来。大人物?能让郡守深夜异动的,除了咸阳来的使者,还能有谁?
“我得回去一趟。”她对墨矩道,“这里的事,拜托你多照看。”
“小心。”墨矩递给她一枚新的木牌,“若遇危险,就去城东的铁匠铺,那里是墨家新据点。”
***赶回张府时,夜色已浓得化不开。府里静得出奇,连巡逻的仆役都换了生面孔,见了她只是冷冷一瞥,连盘问都没有——显然是郡守的人。
苏沐绕到后院的密道入口,刚推开暗门,就被一道黑影按住了肩膀。熟悉的皂角香气漫过来,是张良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少年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父亲让我来告诉你,别露面,咸阳来的是李斯的门生,眼睛毒得很。”
李斯的门生?苏沐的心沉得更厉害。李斯是秦王最信任的谋士,他的人来颍川,绝不会只为了查李嵩案这么简单。
“他来做什么?”
“说是查‘魏韩余党勾结’,实则……是来查张府的。”张良的声音更轻了,“李嵩的供词里,提到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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