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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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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66) "温度计从架子上掉下来，我伸手一捞，指尖擦过玻璃柱，它稳稳停在我掌心，水银柱连晃都没晃。
他的眼神变了。
***储物柜的锁芯生了锈，钥匙转到底会咔嗒响两声。
我拉开柜门，里面躺着一本黑色笔记本，封皮上用铅笔写着《有机化学例题精选》。
翻开第一页，是张手绘的棋盘。
黑子落在E7，白子回应C3——是图书馆后窗的监控死角。
我摸出铅笔，在F5补了一颗子。
晚自习下课铃响时，笔记本已经不见了。
我的书包里多了张纸条，上面画着实验楼西侧楼梯的剖面图，消防栓的位置被红圈标了出来。
周予白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：“明晚十点，带硬币。”
第3章暴雨砸在美术室铁皮屋顶上的声音像一万颗玻璃弹珠同时倾倒。
我甩了甩伞上的水，周予白已经蹲在角落那尊断臂维纳斯石膏像前。
他手里美工刀的寒光在闪电里一闪，刀尖抵上石膏像的腹部。
"你爸办公室？
"我凑过去，看他刻出来的线条。
石膏粉簌簌落下。
他手腕一转，刀尖在维纳斯腰侧划出直角。
"消防通道在这里。
"声音比刀锋还冷。
我摸出口袋里的凸透镜，对准走廊监控的方向。
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，折射出扭曲的画面。
"只要这个角度，监控只能拍到空走廊。
"<周予白突然抓住我手腕。
他的指甲陷进我皮肤里，比刀尖刻石膏的力道更狠。
"谁教你的？
"雷声炸响的瞬间，美术室的门吱呀一声。
我们同时僵住。
老陈的脚步声混在雨声里，像钝刀割麻袋。
周予白猛地把我推进旁边的储物柜。
柜门合上前，我看见他后颈的校服领口磨出一圈血痕，暗红色渗进雪白布料。
柜子里有丙烯颜料刺鼻的味道。
周予白的呼吸喷在我耳后，带着抗抑郁药特有的苦杏仁味。
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过来，快得像实验室里逃窜的小白鼠。
手电光从柜门缝隙漏进来。
老陈的军靴停在我们藏身的柜子前，缺了三根手指的左手搭在门把上。
我屏住呼吸，听见金属钥匙串在他口袋里叮当作响。
"实验室的盐酸少了三十毫升。
"老陈的声音贴着柜门传来。
周予白突然掐了我大腿一把。
我吃痛吸气的声音被他用咳嗽盖过去。
他解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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