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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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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948) "晚上十一点。
陈浩揉着发胀的太阳穴。
胃里火烧火燎。
他拉开抽屉，拿出药瓶。
看也没看，干咽下两片药。
电脑右下角的时间，刺眼。
又错过了女儿妞妞的睡前视频。
本周第三次。
手机屏幕亮起。
妻子柳嫣然的消息。
带着精心计算的娇嗔：“老公，还差五千，限量款手袋就到手了哦。”
“下周末莉莉家暖房派对，你必须陪我去！”
“别再拿工作搪塞！”
陈浩看着信息，脸上疲惫。
还有一丝被掏空的无力。
他指尖冰凉，回复：“好，钱明天转。
周末尽量。”
发送。
他闭上眼，深深靠近椅背。
意大利定制皮质，昂贵而冰冷。
年薪百万，金融圈新贵。
外人眼中的赢家。
可他心里清楚。
他活得像台提款机。
日夜运转，填着无底洞。
工资卡，结婚时就上交了。
美其名曰：安全感。
三年来，他只管赚钱。
钱去了哪里？
他从不过问。
甚至去年买这套大平层。
父母掏出了一半积蓄。
母亲当时拉着他的手：“浩子，你们好好过，妞妞上好学校，爸妈就放心了。”
他点开手机相册。
妞妞的涂鸦。
三个火柴人。
爸爸头上，画满了凌乱的黑线。
妞妞的语音留言，稚嫩：“爸爸的头发总是掉，要变成光头强啦！”
陈浩心一缩，酸楚翻涌。
为了这个家，为了妞妞的笑。
再累，也值得。
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。
周六午后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，大理石地板反着光。
陈浩难得准时回家。
推开门。
玄关堆满高端商场的购物袋。
无处下脚。
柳嫣然正对镜试穿一条墨绿长裙。
水晶缀满，闪闪发光。
价格标签挂在裙摆。
￥188,88。
他眼角一跳。
空气里是新皮革和昂贵香水的甜腻。
“老公！”
柳嫣然转身，容光焕发，“莉莉说，这气质就我能穿出来！”
她像蝴蝶，转了个圈。
裙摆飞扬。
陈浩挤出笑容：“很漂亮。”
“是吧！”
柳嫣然伸出手，自然无比，“卡又快爆了，配货钱……”陈浩沉默，拿出手机。
操作转账。
短信提示音立刻响起。
二十万，被划走。
他看着数字缩水。
第一次，感到空洞和不安。
他赚钱的速度，追不上她花钱的速度。
“妞妞呢？”
他转移话题。
“阿姨带她去钢琴课了。”
柳嫣然心思还在裙子上，“哦，派对西装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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