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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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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70) "被平均地、绝望地分配给了无限趋近于零的无限个意识单元。
每一个都拥有绝对的主权，每一个都困在自身绝对微观的宇宙里。
现实世界，那具名为林守的躯体，成了这场终极混乱的、沉默的舞台。
在医院洁白的隔离病房里，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“群体性”。
他的右手食指以一种精确到纳米的频率敲击床单，那是 节奏掌控者碎片 在践行它的真理。
他的左眼眼球在匀速转动，画着完美的几何图形，这是几何之眼碎片 在巡视它的领域。
他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、由无数微弱气音组成的杂音，那是亿万碎片试图表达而形成的“意识白噪音”。
偶尔，会有一个或几个碎片短暂地取得躯体的“主导权”，但所谓主导，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、扭曲的表达。
他会突然用少女般的声音哼唱起摇篮曲的片段（碎片 #00000001 的胜利）。
下一刻，他又会以老学究的姿态，对着墙壁严肃地论证“1+1=2”的永恒正确性（碎片 #52013141的宣言）。
突然，他整个人蜷缩起来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，那是纯粹恐惧碎片 #77777777 的爆发。
医生们的诊断书上，写满了“紧张型精神分裂伴分离性身份障碍”、“无法归类的精神病性症状”。
但他们看到的，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、由肉体表现出的混乱一隅。
他们无法想象，在这具看似静止的躯壳里，正上演着一个意识数量超过全人类总和的、喧嚣而死寂的文明兴衰。
“筑相”的本能并未消失，而是随之碎裂成了基本力。
每一个碎片，都在用它那微不足道的力量，装修着它那无限小的“心象”空间。
无数个微观世界在诞生、碰撞、湮灭。
曾经用来抵御“虚噬”的“万象壁垒”，如今成了内部永恒的背景辐射，提供着混乱的能源。
有时，无数碎片会因某种未知的共振，短暂地同步。
比如，当窗外一只鸟飞过时，林守躯体所有的微动作会瞬间停止，所有的碎片都“看”向了那个方向。
那一瞬间的绝对静止，比任何狂乱都更令人毛骨悚然。
仿佛一个拥有亿万公民的国度，突然达成了唯一的、短暂的共识，然后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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