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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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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16) "，可他总说还能凑合，把钱省下来给外孙买奶粉。
说着说着，我们俩都笑了，笑着笑着，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我们这半辈子，活得太累了，太憋屈了。
为了那个所谓的“出人头地”的女儿，我们亏欠了自己太多。
“老宋，”我擦掉眼泪，看着他，“明天，咱们就去找人修屋顶。
用最好的瓦。”
老宋用力点头：“修！”
“修完屋顶，”我拿起一张崭新的大团结，在灯下照了照，上面的工农兵图案清晰可见，“咱们就去买两张去首都的火车票。
我们去看升旗。”
老宋的眼睛亮了，那是久违的光芒：“去！”
“还有你的牙，”我指了指他的嘴，“换最好的！
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，再也不用凑合！”
“换！”
老宋咧开嘴，笑得像个孩子。
那一夜，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。
没有对女儿的牵挂，没有对未来的忧虑。
我的手里，攥着我们的后半生。
踏实，又安稳。
09安生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星期，该来的电话，终究还是来了。
那天我跟老宋刚从集市上回来，买了新鲜的排骨，准备炖汤喝。
电话铃声响起时，我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洗排骨。
老宋接的电话，他只“喂”了一声，脸色就变了。
他把话筒递给我，用口型说：“宋岚。”
我擦了擦手，接了过来，没有说话。
电话那头，是短暂的沉默，然后，宋岚试探性的声音传来：“妈？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。
“妈！
我今天去银行取钱，想给孩子交幼儿园的费用，柜台的人说……说存折已经销户了！
这是怎么回事啊？
钱呢？
咱们家那三万多块钱去哪了！”
她的声音一开始还带着困惑，说到后面，已经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惊慌和尖锐。
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，一定是眉头紧锁，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我没有立刻回答她，而是慢悠悠地把排骨放进砂锅里，加上姜片和料酒，盖上锅盖。
听着电话那头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，我才不紧不慢地开口。
“哦，那钱啊，我取出来了。”
“你取出来了？
你取那么多钱干什么！”
宋岚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充满了质问，“妈你是不是糊涂了！
那钱是咱们家应急用的，你怎么能说动就动呢？”
“应急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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