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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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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36) "看向床上的父亲。
他睡得很沉，眉头却紧紧皱着，好像在做什么痛苦的梦。
他的那条残腿，在被子下勾勒出一个不自然的形状。
我一直以为那是矿难的后遗症，现在才知道，那是我欠他的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
我哽咽着问。
“因为时间不多了。”
柳青说，“续命根的力量在减弱，你最近应该感觉到了吧？
总是疲惫，做噩梦，精神恍惚。”
我确实有。
我以为是撞见了她的秘密，被吓的。
“吃了我，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她重复道。
“吃了你？”
我惊恐地看着她，“不！
我不能这么做！”
“这是你的命，也是我的命。”
柳青的语气平静得可怕，“我从被结出来的那一刻起，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桌边，倒了一杯水。
这一次，杯子里的水清澈透明。
她递给我：“喝点水吧，你需要冷静一下。”
我接过水杯，手抖得厉害，水洒了一半。
我看着她，这个由树根和人命催生出来的“女人”，她的脸上没有恨，没有怨，只有一种宿命般的悲凉。
“那些人……都是些什么人？”
我艰难地开口。
“一些流浪汉，或者外地来的，没人会在意他们的失踪。”
柳...我心头一震。
疯乞丐。
他也是流浪汉。
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，所以柳青或者说我爸，想要对他下手？
柳青看出了我的想法，摇了摇头。
“你爸没想过要动村里的人，疯乞丐是个意外，他好像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，所以才会被吓到。”
“我爸……他怎么能这么做……”“当你快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时，你也会不择手段的。”
柳青看着我，“就像他快要失去你一样。”
这一晚，我彻底失眠了。
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，看着窗外的月亮，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父亲的“爱”，柳青的“宿命”，疯乞丐的警告，还有那些被当做“养料”的无辜生命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将我死死缠住。
我是这场罪恶的根源，也是最终的受益者。
6第二天，我爸醒了。
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，看见我，还露出了笑容。
“小峰，昨晚睡得好吗？”
我看着他脸上的皱纹，和他那条空荡荡的裤管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柳青端着早饭出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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